第八日清晨,安燠推开竹窗,草叶上的露珠“啪嗒”砸在青石板上,比往日重了三分。
她蹲下身用指尖蘸了蘸水痕,凉意顺着血脉往心口钻——这哪是晨露,分明是地底下渗上来的潮意。
“《地脉纪要》说‘心潮可动地泉’……”她翻着案头泛黄的绢本,指尖在“心潮”二字上反复摩挲。
自那日偷吃蟠桃后,系统签到提示音就跟串了台似的,总在她打盹时叮咚作响:“凡人李二牛因女儿退烧,心潮澎湃触发联动签到!”“樵夫王大胆捐出半月工钱修桥,热血上头触发隐流共鸣!”起初她只当是系统抽风,可今早感知地脉时,竟真听见山脉像活人似的“咚咚”跳——那节奏跟昨日市集上卖糖葫芦老汉数铜钱的心跳声,分毫不差。
“夫人!”院外传来程砚的大嗓门,钉耙磕在门槛上的动静震得窗纸直颤。
安燠抬头就见他黑着脸跨进来,肩头沾着团白乎乎的东西,像是雷劈后的灰,却半点焦味都没有。
“今早在东坡老李家屋顶蹲了半宿。”程砚把钉耙往墙角一靠,伸手去扒拉肩头的灰,“眼瞅着乌云跟下饺子似的往积雷山压,我都把避火诀念到第三遍了,结果那云到了桃树上空‘刷’地散了,跟见着猫的耗子似的。”他挠了挠后颈,熊耳朵在晨光里抖了抖,“倒是这灰……我在山神庙后坡也见着了,白得邪乎。”
安燠心头一跳,快步走到案前翻开《规则母本》。
泛黄的绢页上,昨日的天罚记录正扭成一团乱麻——本该劈向偷桃现场的三重劫雷,竟在半空中拐了个直角弯,结结实实砸进了南天门税殿遗址。
那地方她去过,五百年前因神仙贪墨税银被道祖封禁,如今只剩半截断柱戳在野蒿丛里。
“去看看。”她合上绢本,顺手把程砚肩头的灰扫进帕子。
程砚立刻抄起钉耙,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搭上她腰肢——自上次她被野蜂追得摔进泥坑后,这熊就得了“护妻后遗症”,半步都不肯离远。
两人赶到税殿遗址时,残阳正把断柱染成血红色。
安燠踩着野蒿往前挪,忽然被什么东西硌了脚——低头一看,半截紫电正嵌在碎石里,像条被抽了筋骨的锁链,末端虚虚悬着,仿佛还在寻找该锁的“罪人”。
“这雷……”她蹲下身,指尖刚碰到雷痕,识海突然炸开一段刺啦刺啦的声响:“……违令者,形神俱灭。”那声音干巴巴的,像老和尚念了千遍的经,没半分活气。
“不是天道在罚。”安燠猛地站起身,帕子里的白灰被风卷起来,迷了她的眼,“是旧律在‘自动执行’!”她抹了把眼睛,眼底亮得吓人,“当年定规矩的神仙早走了,可规矩还在转,跟没头苍蝇似的乱撞——它找不着偷桃的我们,就挑最像罪人的地方撒气!”
程砚听得皱眉,钉耙往地上一杵,震得断柱上的灰扑簌簌往下掉:“那旧律要是再乱咬人……”他没说完,熊掌却悄悄覆上安燠手背,掌心的温度透过袖口渗进来,像块捂化的蜜。
远处传来夜枭的啼叫,安燠望着虚空中那截未消散的紫电,忽然想起系统今早的新提示——“不周山顶峰签到点已激活,需携带‘地脉共鸣者’同行”。
山风掀起她的衣摆,她转头看向程砚,他鬓角沾着的白灰在暮色里发着微光,像落了层星星。
“傻熊。”她笑着拽了拽他的衣袖,“明儿陪我去山顶看云?”
程砚立刻点头,耳朵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抖:“成!我背你去,比坐云头稳当。”他顿了顿,忽然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道:“不过夫人,咱能先去山脚下买串糖葫芦不?我瞧着那老汉今日新穿了山楂,红得跟你那日吃桃时的嘴——”
“程砚!”安燠耳尖瞬间泛红,抬手要打,却被他一把捞进怀里。
山风卷着野蒿香掠过断柱,虚空中的紫电锁链突然轻颤,像是被什么活物惊到了似的,“啪”地碎成星子。
而他们没注意到,碎星坠落的方向,正是不周山顶那片未被旧律染指的晨雾。
不周山的晴日里,程砚蹲在石阶上给泥猪掸灰时,后颈的毛发突然根根竖起。
这是他熊妖本体对危险最原始的警觉——那只被村童塞过来的泥捏小猪,此刻正像块吸铁石,在他掌心微微发烫。
"燠儿!"他粗着嗓子喊人,指腹碾过小猪圆滚滚的脊背,果然蹭下一缕淡紫色的雷光。
那雷气细得像蛛丝,却刺得他虎口发麻,"前日王二家小子说谢我帮母牛接产,塞给我这玩意儿......"他捏着小猪的耳朵晃了晃,雷丝在晨光里拉出银线,"现在它带雷气了。"
安燠正站在廊下整理《规则母本》,闻言猛地抬头。
她袖中系统光屏"叮"地弹出警告,红色字体在视网膜上炸开:【检测到旧律残念越界标记:非目标生物】。"替身。"她快步走过来,指尖轻触雷丝,识海里立刻响起昨日那道机械的"违令者形神俱灭",只是这次尾音多了几分慌乱,像断了线的木偶在乱转,"旧律找不着真正的目标,开始抓替罪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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