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亮,山林间那根引信燃尽的刹那,火雷炸裂声撕破寂静。不是进攻的信号,而是埋葬阴谋的钟声。
李毅站在密林高处,刀锋在初阳下泛出冷光。他手臂一落,短哨轻响,如风掠叶。三十步外,弓弦齐震,伪装成挑柴农夫的细作猛然掀开柴担,抽出短弩。私兵首领刚勒住惊马,肩头已连中三矢,重重摔落在地。
四面山林杀声骤起。北谷方向烟尘滚滚,两千精兵分两翼包抄而来;西岭火起,突击队冲破林氏旧庄大门,直扑火药库。各村祠堂前,百姓披衣出门,只见黑衣人被押跪于地,兵器堆成小山,火铳、火雷散落泥中。
与此同时,总府高台之上,李震仍立于风中,手中赤铜令牌未动。一名传令官飞奔而至:“报!东村私兵尽数缴械,主谋林执之弟被捕!”
又一人疾步上前:“西岭火器库已控制,查获火铳十七杆、火雷二百三十余枚!”
第三骑扬尘而来:“南门渡口截获逃亡船队,七名骨干落网,无一漏网!”
李震缓缓将令牌收入袖中,目光扫过远处炊烟袅袅的村落。战事未延至市集,百姓尚在井边打水,孩童追逐于巷口,无人知晓今晨已越生死一线。
片刻后,李瑶快步登上高台,手中捧着战报。她站定,声音平稳:“此次共破据点九处,擒首恶四十三人,胁从者六百余人皆已登记造册。依令,缴械者不杀,被裹挟者释放归田。”
她顿了顿,“百姓尚不知情,只道昨夜有贼匪作乱,已被乡勇扑灭。”
李震点头:“很好。新政不能因一场阴谋中断。”
他转身望向南方广袤大地——两广沃野,江南学府,闽越海港,皆已纳入治下;北境蛮族归顺,藩王或盟或灭,士族再无凭仗。
李毅登上高台,甲胄染尘,神情肃然:“大人,南方自此再无成势之敌。”
李震闭目片刻,再睁眼时,眼中沉静褪去,豪情迸发:“我们终于做到了。”
他抬手,指向天际:“新的时代,即将来临!”
风拂过城楼,卷起战旗猎猎。脚下大地,一片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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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个时辰内,九处叛乱据点全部拔除。锦衣卫清查庄园地窖,搜出私刻印信、伪造官文、联络外郡的密函。一处废弃磨坊地下,挖出埋藏已久的铁甲三百副,锈迹斑斑,却仍可组装。李瑶亲自查验清单,命人封存入库,并在册页上批注:“此物不再为刃,当熔铸为犁。”
她在政厅召见七名归附的地方乡老,每人面前放着一份《新租约》。纸面清晰列明:亩产三石以上者,官租取一成五,余粮归耕者所有;若遇灾年,可申请缓征三年。
“你们曾听士族说,新政会夺你们的地?”她问。
一位老者颤声道:“他们说,官府要收走祖田。”
李瑶将一份旧契与新约并排摊开:“这上面写的地界,可有一寸改动?可有一户被强迁?”
老者低头看罢,忽然起身,对着她深深一揖。
午后,第一批学子从避险村落返回。他们在村口搭起临时讲台,继续昨日未完的识字课。孩童围坐,念诵声再次响起:“一亩地,三石粮,官租明,私弊亡……”
一名老农蹲在田埂上,翻看着新发的《节气耕作图》,对身旁人说:“我儿子在工坊做工,每月能寄回八钱银子。他说,只要认得字,就能升等领饷。”
那人点头:“我家闺女上了女子学堂,前日回来,帮我算了三年账,发现去年多交了两斗米给东家。”
两人相视苦笑。
李瑶站在远处听着,没有走近。她只是轻轻将手中那份《南方治理纲要》攥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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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总府议事厅灯火通明。地图铺满长案,九处据点位置已被朱砂圈出,红线连接,显露出一张暗中织就的网。李震坐在主位,手指轻敲桌面,目光落在其中一点——陈嵩府邸西侧别院。
“他没动手,但知情。”李瑶说,“昨夜私兵集结时,他的管家曾出府三次,最后一次带了个布包回来。”
李毅补充:“布包里是金饼,重约十两,来自崔氏废族名下的钱庄。我们查了账底,那笔钱三天前刚提走,用途写着‘修缮宗祠’。”
“借口。”李震冷笑,“他们想借百姓之口反我们,自己躲在后面数钱。”
厅内沉默片刻。
“怎么处置?”李瑶问。
“不抓。”李震答得干脆,“让他活着。把证据留着,哪天新政推行遇阻,就把这些拿出来,让百姓自己看清楚,谁在背后捅刀。”
李毅点头:“明白。我们会继续盯着,但他不能再靠近任何学堂或粮仓。”
“还有,”李震补充,“明日开始,所有参与新政的学子,都配一名暗卫随行。不必露面,只需确保安全。”
李瑶记下指令,又道:“我已经拟好《南方全面推行政策书》,包括扩大识字班、增设农技站、建立巡回义诊队。只要局势稳定,立刻下发各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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