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来?那两个鼓鼓囊囊、冒着热气、里面裹着……裹着……“呕——”我再也忍不住,猛地捂住嘴冲向了厕所,身后传来室友们愕然的议论。
我趴在洗手池边,吐得天昏地暗,胃里空空如也,只有灼热的胆汁在烧灼喉咙。
冰冷的水拍在脸上,却丝毫无法驱散骨髓深处渗出的寒意。
明天,明天就毕业了!只要熬过今天!离开这个鬼地方,就再也不用闻那该死的香气,再也不用看见那个恐怖的女人。
然而,一个更阴冷的念头,如同毒蛇的信子,悄然探出:真的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吗?那些排队的学生,那些狼吞虎咽的同学……那些被拖进黑暗里的麻袋……
恐惧的尽头,竟滋生出一种病态的好奇。像站在万丈深渊边缘,明知危险,却无法控制地想要向下窥探。那“特殊渠道”的肉……到底是什么滋味?它到底有什么魔力?为什么能让人如此疯狂?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如同藤蔓般疯狂缠绕,勒得我喘不过气,又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也许……也许只是我的幻觉?也许那监控画面模糊不清,我看错了?也许……那麻袋里真的是某种特殊的食材?柳姨不是说“特殊渠道”吗?也许……也许尝最后一次,就能解开这个噩梦?只要尝一口,就一口!我就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了。
然后,我就能彻底解脱,把这一切都抛在脑后,干干净净地离开。
这个念头带着一种自毁般的狂热攫住了我。对,最后一次!就吃最后一次!我要亲口尝一尝那“特殊渠道”的真相!我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毕业典礼冗长而喧闹,校长在台上说着什么,台下是嗡嗡的议论和离别的感伤。
我坐在角落里,像个局外人,所有的感官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只有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缓慢地撞击,每一次搏动都带着冰冷的回响。
终于熬到散场。夕阳给校园镀上了一层虚假的金边,带着离别的感伤滤镜。
室友们互相拍着肩膀,约定着晚上的散伙饭地点,大声说笑着要去“美人记”买包子带过去。
我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踏在烧红的烙铁上。
“美人记”的窗口前,依旧排着不长不短的队伍,蒸腾的白气在夕阳里氤氲开,那销魂蚀骨的香气再次霸道地钻进鼻孔。
这一次,它没有引发呕吐的欲望,反而像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我的胃,让里面空得发痛,翻搅着一种近乎痉挛的渴望。
室友们嬉笑着加入了队伍。我低着头,避开柳姨可能投来的视线,排在最后。队伍缓慢地向前挪动。
每靠近一步,心跳就沉重一分。终于,轮到了我前面的张宇。
“老板娘!老样子!十个招牌肉包!打包带走!”张宇熟络地喊道。
“好嘞!小帅哥今天毕业了吧?恭喜啊!”柳姨那甜得发腻的声音响起,带着惯常的笑意。
她的动作麻利,白得晃眼的手指飞快地夹起包子装袋。
张宇拎着袋子,心满意足地退开。下一个,就是我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蒸笼的白气模糊了视线,只剩下柳姨那张白得瘆人的脸和那两片血红的唇,在雾气后面,清晰地对着我。
她似乎早就看到了我,眼神直勾勾地穿透雾气,钉在我脸上。
我僵硬地向前挪了一小步,一股浓烈的、混合着肉香和某种更深沉铁锈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胃部猛地抽搐。我颤抖着伸出手,把一张被汗水浸得有些发软的十块钱纸币递向窗口。
柳姨没有立刻接钱。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轻轻搭在油腻的窗台上,身体微微前倾,那张毫无瑕疵的白脸离我更近了。
她看着我,唇角慢慢向上弯起,那笑容一点点扩大,扯动着鲜红的唇线,最终形成一个极其怪异的、凝固的弧度。
然后,她说话了。声音压得很低,像情人间的呢喃,却又带着一种冰冷的、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里:
“同学……”她拖长了调子,血红的嘴唇翕动,“我们的肉…可是特殊渠道来的哦。”
“特殊渠道”四个字,被她咬得又轻又重,像淬了毒的针尖。
嗡——
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眼前瞬间一片血红,混杂着监控录像里那只惨白僵直的手。
耳朵里灌满了尖锐的蜂鸣,盖过了周遭所有的声音。
递钱的手抖得如同风中落叶,那张十元纸币像片枯叶般从我指尖滑落,飘落在油腻腻的窗台上。
柳姨嘴角那抹诡异的笑容更深了。
她没有低头看钱,只是伸出两根涂着同样鲜红蔻丹的手指,慢条斯理地、稳稳地夹起了那张纸币,指尖在钱上轻轻捻了捻,仿佛在确认它的质感。
我的视线被那抹刺目的红牢牢钉住。
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彻底冻僵,凝固在血管里。
双腿软得撑不住身体,只想立刻逃离这个散发着致命甜香的窗口,逃离这个女人,逃离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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