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 一个字,斩钉截铁。
沈墨不再犹豫。他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在蓝玉冰冷刺骨的气息笼罩下,屏住呼吸,用指尖蘸取那翠绿粘稠、气味冲天的折耳根汁液,缓缓地、极其谨慎地涂抹在蓝玉左臂石灰色区域与正常皮肤交界处——那里,正是几条暗红藤蔓最为活跃、搏动最为明显的地方!
汁液触及皮肤的瞬间!
“嘶——!” 蓝玉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剧烈一震!那双冰冷的眸子里瞬间爆发出骇人的凶光,一股狂暴的杀意如同实质般迸发!
沈墨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失败了?!
然而,就在下一秒,令人头皮发麻的景象出现了!
只见那几条被涂抹了折耳根汁液的暗红藤蔓,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灼烧一般,猛地剧烈收缩、扭曲起来!它们疯狂地向石灰色区域的深处退缩,仿佛遇到了极其厌恶和恐惧的东西!藤蔓搏动的频率瞬间变得狂乱而无序!与此同时,蓝玉左臂上那片石灰色的死域,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其短暂地褪去了一丝灰败!虽然只是极其微弱的变化,如同乌云边缘透出的一线惨白阳光,转瞬即逝,但在沈墨专注的目光下,却清晰无比!
更让沈墨心惊的是,伴随着藤蔓的退缩和石灰色的短暂消退,蓝玉脸上那强行压抑的痛苦之色,竟也明显地缓和了一瞬!虽然紧接着是更加剧烈的、仿佛被激怒的噬咬感带来的抽搐,但那一瞬间的缓解,却是实实在在的!
“有…有效!” 沈墨脱口而出,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这折耳根,竟真的对这诡异邪物有克制之效!
蓝玉也清晰地感受到了那短暂却真实的缓解。他眼中翻涌的凶戾和痛苦被一种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所取代。他死死盯着自己左臂上那因藤蔓退缩而暂时“平静”下来的区域,又猛地抬头看向沈墨手中那几根不起眼的、散发着腥臭的草茎。
就在这时——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金属脆裂声,在死寂的帅帐中突兀地响起!
沈墨和蓝玉同时循声望去!
声音的源头,赫然是蓝玉颈间那条古朴的苗银项圈!在项圈靠近锁骨位置的背面,一道细如发丝、却触目惊心的裂痕,不知何时悄然出现!裂痕边缘,一丝极其微弱、却带着不祥气息的幽蓝光芒,正从那缝隙中隐隐渗出!
蓝玉的脸色,瞬间变得比那石灰色死域还要惨白!他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一种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强烈的、近乎毁灭的暴戾与恐惧,如同火山般在他眼底轰然爆发!
“滚出去!” 一声压抑到极致、如同濒死野兽般的低吼从蓝玉喉咙深处迸发出来,带着无法形容的恐怖威压,瞬间将沈墨掀得踉跄后退!
“立刻!去准备!能压制此物的药物!越多越好!” 蓝玉猛地转过身,背对着沈墨,肩膀因为极致的压抑而剧烈颤抖,那托着手炉的左手,指关节捏得咯嘣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那精美的珐琅捏碎!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浸满了痛苦和疯狂,“若你无用…本将…便屠了那苗寨…用巫医罗阿婆的血…来镇它!”
最后那句话,如同九幽寒风,瞬间冻结了沈墨刚刚升起的希望。屠寨!用血镇邪!这已不是求医,而是赤裸裸的死亡威胁!蓝玉的精神,已被那项圈上的裂痕和体内邪物的反噬,推到了崩溃的边缘!
沈墨脸色煞白,不敢有丝毫停留,抓起地上剩余的折耳根和姜蒜,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退出了那座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帅帐。帐帘落下的瞬间,他仿佛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沉闷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困兽般的痛苦嘶吼,以及…某种东西被狠狠砸碎的刺耳声响!
冰冷的夜风灌入肺腑,沈墨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只有劫后余生的虚脱和后怕。他回头望了一眼那如同凶兽蛰伏的巨大帅帐,又低头看了看手中那几根沾着泥土、散发着浓烈腥气的折耳根。
折耳根能克制那邪物,却如同杯水车薪,更激怒了它!项圈已裂,将军濒临疯狂,屠寨之言绝非恐吓!寻找真正的解法,迫在眉睫!
苗寨…巫医…罗阿婆!蓝玉最后那句充满血腥味的咆哮,反而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沈墨混乱的思绪。那项圈是苗银所制,那邪物似蛊非蛊…解铃还须系铃人!唯一的生路,恐怕真在那被汉军视为畏途的苗疆深山之中!
他必须立刻找到王石头,必须想办法进入苗寨!否则,不仅蓝玉会彻底化为修罗,整个苗寨,甚至他自己,都将被那失控的邪物和将军的屠刀碾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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