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殿内的死寂,被殿外急促纷沓的脚步声打破。影卫与禁军精锐冲入殿内,映入眼帘的便是瘫倒在地、胸口一个恐怖空洞的玄骨老祖尸体,以及抱着仿佛毫无生息的苏文瑾、老泪纵横的薛九针。
“薛谷主!这……”影卫首领骇然失色,迅速检查玄骨老祖,确认其已然毙命,更是心惊。谁能在这重重守卫下,悄无声息潜入,并一击格杀玄骨老祖这等魔头?
薛九针恍若未闻,只是颤抖着手,一遍又一遍地探着苏文瑾的鼻息与脉搏。没有,什么都没有!那微弱的、维系了数月的生机,仿佛在刚才佛光爆发与邪术对抗的极致冲突中,被彻底燃尽了!
“文瑾……孩子……”薛九针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尽的悲恸与自责。他行医一生,救人无数,却救不了这个身系天下、屡创奇迹的少年。
“快!传太医!不!把宫里所有珍藏的续命灵药都拿来!”影卫首领反应过来,急声下令。尽管希望渺茫,但必须尽力一试!
皇宫顿时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陷入一片忙乱。玄骨老祖的尸体被迅速清理,消息被严格封锁。薛九针在御医的协助下,将各种珍稀丹药化开,试图灌入苏文瑾口中,却如同石沉大海,那具身体仿佛真的变成了一具空壳,再无半点反应。
一连三日,薛九针不眠不休,用尽了所有方法,苏文瑾依旧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甚至连那寂灭状态特有的微弱生机波动都彻底消失了。御医们私下里都已摇头,断定其神魂已散,回天乏术。
薛九针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他守着那具冰冷的“躯壳”,眼中只剩下一片灰败的绝望。难道一切的努力,终究还是一场空吗?定元珠被带走,龙脉隐患未除,如今连这唯一的“钥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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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玉门关。
就在神都秘殿内众人陷入绝望之际,晏华清亲率的主力大军,历经长途跋涉,终于抵达玉门关!十万精锐的加入,使得关内守军士气大振!
中军大帐内,晏华清听取了赵破虏和青鸾的详细军情汇报。当听到青鸾提及西域术士那诡异的“混沌之种牵引”咒术时,她凤眸之中寒光凛冽。
“邪魔外道,也敢觊觎天威!”她冷哼一声,并未过多担忧。在她看来,有秦嬷嬷留下的后手和薛九针在,苏文瑾当可无虞。此刻她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即将到来的决战上。
“李承昊依仗营垒坚固,想拖延时间?朕偏不让他如愿!”晏华清走到沙盘前,手指点向联军大营侧翼一处略显薄弱的位置,“明日拂晓,青鸾率五千铁骑,从此处突袭,吸引其主力注意!赵破虏,你率步卒主力,携带攻城器械,正面强攻!朕亲率中军压阵,一鼓作气,破其营垒!”
“末将遵命!”青鸾与赵破虏齐声领命,战意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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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玉门关内杀猪宰羊,犒赏三军,为明日大战做准备。而关外联军大营,却笼罩在一片异样的气氛中。
中军大帐内,李承昊脸色难看地看着面前黑袍碎裂、气息萎靡的神秘人。
“先生,你说……牵引被强行斩断了?那混沌之种……失败了?”李承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之所以有底气与女帝决战,很大程度上是倚仗这神秘人许诺的、以混沌灵根为引的杀手锏!
黑袍人(此刻已能看清其干瘦苍白的面容)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沙哑道:“有人……以无上佛力,隔空干预,不仅斩断了牵引,恐怕……连那种子都……凶多吉少。”他眼中充满了怨毒与不甘,“计划有变,殿下,我们必须立刻……”
他的话还未说完,帐外突然传来了震天的战鼓声和喊杀声!
“报——!周军夜袭!前锋已冲破我左翼营寨!”
李承昊猛地站起身,脸色煞白:“他们……他们怎么敢夜袭?!”按照常理,大军远来疲惫,当以休整为主,女帝竟然不按常理出牌,连夜发动进攻!
“是青鸾!她带着骑兵杀过来了!”又一名传令兵连滚爬爬地冲进来。
混乱之中,那黑袍人眼中闪过一丝诡光,悄然向后退去,似乎想要趁乱溜走。李承昊此刻也顾不得他了,仓皇拔剑,嘶吼着命令部下迎战。
然而,女帝的雷霆一击,远超他的想象。青鸾的五千铁骑如同烧红的尖刀,轻易撕开了联军左翼的防线,直插腹地!赵破虏的主力步卒也趁着混乱,对联军主营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火光照亮了夜空,箭矢如同飞蝗,投石机抛出的巨石砸烂营栅,惨叫声、兵刃碰撞声、战马嘶鸣声交织在一起,整个联军大营陷入了一片混乱与血腥的炼狱!
李承昊试图组织反击,但军心已乱,各部将领各自为战,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抵抗。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营垒被一步步攻破,士兵成片地倒下。
“殿下!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几名忠心将领护着他,且战且退。
李承昊看着兵败如山倒的场面,脸上充满了绝望与疯狂:“不!我不走!我是真命天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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