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震碎阿力的困阵铭符，凌尘便转身回到案前，玄铁铭文笔在凡阶灵纹石上划过，淡红弧光凝出赤焰灵纹最后一笔的刹那，石面红光骤暗，边缘裂开细如发丝的纹路。他皱着眉将失败的灵纹石推到桌角，指尖还残留着灵力紊乱的滞涩感，【春秋铭典】在脑海中自动展开，书页上淡金色的文字标出失败缘由：灵力注入波动值12%，超出二阶灵纹允许的5%阈值，得优化笔尖的传导路径。
“咔嗒”一声，弟子居的木门被人踹开，木屑飞溅中，李刚的身影带着一股风闯了进来。他左手把玩着一块泛着莹白光泽的灵阶灵纹石，右手按在腰间的灵阶灵纹笔上，笔鞘上的风纹在晨光下闪着冷光。身后跟着两个跟班，一左一右堵住门口，把看热闹的弟子都拦在了外面。
“听说你会画二阶灵纹？”李刚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傲慢，他抬手将灵阶灵纹石往凌尘桌上一扔，石头撞在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滚到凌尘手边时，石面隐约能看到一道极细的裂痕——只是被灵光盖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敢跟我比一场吗？输的人，把《基础灵纹录》交出来。”
周围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基础灵纹录》是外门最高传承，多少弟子熬三年都未必能学完第一卷，李刚居然开口就要这个。站在人群后的王浩脸色一白，攥着刚从库房换来的凡阶灵纹石，下意识往前凑了两步，又被李刚的跟班狠狠瞪了回去。
凌尘没立刻抬头，指尖轻轻碰了碰那枚灵阶灵纹石。微凉的触感传来时，【春秋铭典】突然震动了一下，书页上多出一行小字：灵阶灵纹石（瑕疵品），表面裂痕由外力撞击造成，绘制时灵力流经此处易引发崩碎，当前稳定率72%，远低于正常灵阶石的90%。他心里了然，这裂痕绝不是意外，再联想到之前赵虎的黑铭石上有王长老的印记，不难猜到是谁的手笔。
“李师兄，”一个穿青袍的弟子忍不住开口，“凌兄只有凡阶笔，您这灵阶笔成功率80%，比起来不太公平吧？”
李刚冷笑一声，眼神扫过那弟子时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公平？外门本来就凭实力说话，他拿凡阶笔也能画出二阶灵纹，算他有点运气，可运气能赢过真家伙吗？”他举起自己的灵阶灵纹笔，笔身流转的灵光让周围弟子的眼神都亮了——这是外门种子弟子才能兑换的宝贝，每月只有两块灵阶灵纹石的配额，普通弟子连摸都摸不到。
凌尘终于抬起头，玄铁铭文笔在他指间转了个圈，稳稳落在掌心。他看着李刚，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比可以，但赌注要改。”
李刚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他会接招，更没料到他会提条件：“你想改什么？”
“输的人，给对方十块灵阶灵纹石。”凌尘的目光落在李刚腰间的储物袋上，“《基础灵纹录》我有用，灵纹石才是资源赛的刚需。你要是不敢，现在走还来得及。”
这话像一巴掌打在李刚脸上。他本来以为凌尘会怯场，或者用凡阶笔当借口拒绝，没想到对方不仅接了，还敢提更高的赌注。十块灵阶灵纹石，相当于他五个月的配额，可他转念一想，自己有灵阶笔，还有王长老给的“必胜把握”，凌尘的凡阶笔就算能画二阶灵纹，成功率也只有60%，怎么可能赢？
“好！”李刚咬牙答应，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三日后，灵纹堂见。到时候让你输得口服心服，连哭都不知道在哪儿哭！”
王浩趁李刚的跟班不注意，悄悄挤到凌尘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声音压得极低：“凌兄，别跟他比！他的灵阶笔太快了，而且……我听说他跟王长老走得近，说不定会耍阴招。”他说着，手往怀里摸了摸，指尖攥着一块边缘刻着细纹的隔音铭符——这是昨天用半块青玉佩从一个穿内门青袍的神秘人手里换来的，那人只说“比赛时用得上，能挡噪音”，王浩当时没多想，现在却觉得这事不简单。
凌尘拍了拍王浩的手，示意他放心。他低头看着桌上的灵阶灵纹石，指尖的灵力缓缓渗入石面，【春秋铭典】的书页再次翻动，淡金色的光流顺着他的指尖注入灵纹石——那道细微的裂痕正在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愈合，石面的灵光也变得更温润了。这是他第一次发现铭典有修复道具的功能，之前解析陷阱时只觉得它能解析弱点，没想到还能修补瑕疵。
“我有把握。”凌尘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你忘了，我有铭典。”
李刚见两人嘀咕，不耐烦地哼了一声：“别在这儿耍花样，三日后要是不敢来，就趁早把《基础灵纹录》送过来，省得我动手去抢。”说完，他带着跟班转身就走，路过门口时，还故意撞了一下那个之前替凌尘说话的青袍弟子，看着对方踉跄着摔倒，才得意地扬长而去。
周围的弟子们围了上来，有人劝凌尘别冲动，有人好奇他怎么敢跟李刚比，还有人小声议论着灵阶灵纹石的价值。凌尘没理会这些议论，他把那枚修复好的灵阶灵纹石收进储物袋，又拿起自己的凡阶灵纹笔。笔尖在阳光下泛着暗沉的铁光，他将精神力沉入笔中，【春秋铭典】自动展开“灵纹笔优化”的页面，淡金色的纹路顺着笔尖流淌，原本有些磨损的笔尖像是被重新打磨过，传导灵力的滞涩感消失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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