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灰色大楼内部比外观更加冷峻。光洁如镜的地面反射着顶灯惨白的光，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金属冷却后的气味。苏晓晓刻意放慢脚步，让呼吸显得略微急促，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又松开。
“李小姐还好吗？”王明远注意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没事。”苏晓晓勉强笑了笑，“可能是刚才车上有点闷。”
玄诚道长走在最前方，深蓝色的袍子在这充满科技感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他手中的佛珠依旧在缓缓转动，每经过一道门禁，都会微微停顿，像是在感知什么。
明心扶着苏晓晓的手臂，指尖在她腕间轻轻点了两下——这是她们事先约定的暗号，表示她也感觉到了周围布置的探测装置。
“我们研发中心分为几个区域。”王明远一边刷开一道玻璃门，一边介绍道，“这边是传统文化研究部，主要收集和修复各类文物。”
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宽阔的展厅，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古董器物。从青铜器到瓷器，从古籍到字画，种类繁多，摆放得井然有序。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正在工作台前忙碌，使用各种仪器对文物进行检测。
苏晓晓的目光扫过展厅，心中暗暗吃惊。这里的藏品数量和质量都远超她的预期，更关键的是，她能感觉到展厅内布置着数个隐蔽的灵力探测点。这些装置极其精巧，若非她对灵力波动特别敏感，几乎无法察觉。
“这些都是我们从各地收集来的珍品。”王明远语气中带着自豪，“我们不仅研究它们的历史价值，更关注其中蕴含的文化能量。”
“文化能量？”苏晓晓适时地表现出好奇。
玄诚道长接过话头：“万物皆有气场，古物经过岁月沉淀，其气场往往更为特殊。我们研究发现，某些特定气场的物品对人体健康有积极影响。”
说话间，他引导众人走向一个独立的玻璃展柜。里面陈列着一面古朴的铜镜，镜面已经有些模糊，边缘雕刻着繁复的云纹。
“比如这面唐代的海兽葡萄镜，”玄诚道长示意工作人员打开展柜，“经过我们测试，它散发的气场能够安抚神经，改善睡眠。”
苏晓晓心中冷笑。这面镜子确实是一件低阶法器，上面的聚灵阵虽然粗糙，但确实能聚集微弱的灵气。林氏集团显然是在研究如何利用修真界的物品影响凡人。
她上前一步，假装被镜子吸引，手指轻轻拂过镜面。就在接触的瞬间，她感觉到镜中传来一阵微弱的灵力波动，与她之前在修真界见过的某种法器极为相似。
“确实...感觉很舒服。”苏晓晓轻声说道，脸上适时地露出惊讶，“就像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在流动。”
玄诚道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李小姐能感觉到能量的流动？”
“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苏晓晓斟酌着用词，“就是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些。比吃药还管用。”
王明远与玄诚道长交换了一个眼神，那其中的含义让苏晓晓心中警铃大作。
“看来李小姐的体质确实特殊。”玄诚道长意味深长地说，“普通人最多只能感觉到舒适，很少有人能感知到能量的流动。”
明心在一旁插话：“我表姐从小就对这些很敏感，有时候去寺庙或者道观，她都能说出哪里感觉最舒服。医生都说这是心理作用，但我们自家人知道不是。”
这番说辞是她们早就准备好的，既解释了苏晓晓对灵力的敏感，又不会引起过多怀疑。
玄诚道长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但苏晓晓能感觉到他投来的目光更加专注了。
接下来参观的几个展厅都大同小异，表面上是在展示和研究传统文化，实际上都在暗中研究如何利用灵力。苏晓晓注意到，每个展厅都布置着不同类型的探测装置，有些甚至能精确测量灵力的强度和属性。
“这些装置是我们自主研发的。”王明远见苏晓晓对一个造型奇特的仪器表现出兴趣，主动解释道，“可以检测文物散发出的能量波动，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它们的特性。”
苏晓晓心中暗惊。林氏集团的技术已经远超她的想象，他们不仅知道灵力的存在，还在尝试用科学手段进行量化和研究。
就在他们即将离开传统文化研究区时，苏晓晓突然感觉到一阵熟悉的灵力波动从走廊深处传来。那感觉极其微弱，像是被什么力量刻意掩盖，但对于经常穿梭两界的她来说，再熟悉不过——那是修真界特有的灵气波动，而且不是来自某件法器，更像是...一个稳定的空间通道。
“那边是什么区域？”苏晓晓装作随意地问道，指向波动传来的方向。
王明远的脸色微微一变，虽然很快恢复如常，但没能逃过苏晓晓的眼睛。
“那是高级研究区，涉及公司机密，不方便对外展示。”他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商量的坚决。
玄诚道长也开口道：“那边的研究项目还在初期阶段，暂时不适合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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