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倒在血泊中,最后的话语被永远截断。弩箭来的方向,几个黑影一闪而过,暗卫立即追击,却如石沉大海,再无音讯。
回到王府,墨临渊立即下令全面戒备。云舒检查着翠儿的遗体,心情沉重:“她身上多是旧伤,看来被囚禁多时,遭受了不少折磨。”
墨临渊凝视着那块染血碎布——与永兴坊找到的那块一模一样:“她拼死送来此物,必定是关键证据。”
云舒仔细检查碎布边缘:“王爷你看,这布料断裂处整齐,似是被人故意裁剪下来的。”她忽然想起什么,“赵侧妃的衣柜里,可有类似材质的衣物?”
一语惊醒梦中人。墨临渊立即让人搜查赵侧妃生前物品,果然在一件旧衣内衬找到了匹配的缺口!
“所以这碎布来自赵侧妃的衣裳,”云舒分析道,“但为何会出现在永兴坊?又为何染上毒血?”
周勉长史匆匆进门,面色怪异:“王爷,查到了。那日运输队出发前,赵侧妃曾以王爷名义,送去一批‘额外补给’。”
墨临渊眼神骤冷:“继续说。”
“据仓库守卒回忆,赵侧妃亲自监督那批货装车,还特别叮嘱要放在护甲箱中。”周勉递上一本账册,“这是当时的出入库记录,但关于那批‘额外补给’的记录...被人撕掉了。”
云舒接过账册,对着灯光仔细察看:“撕页的痕迹很新,应是最近才被撕去的。”她用手指轻抚残留的纸屑,“但撕页之人恐怕不知道,下一页留下了字迹压痕。”
她取来一种特制药水,轻轻涂在下一页纸上,渐渐显现出淡淡的字迹:“特批银丝护甲内衬二十箱,批文人——赵。”
墨临渊一拳砸在桌上:“好个赵理明!果然是他!”
云舒却蹙眉:“王爷,这压痕太清晰了,仿佛故意要让我们发现似的。若真是丞相批文,为何要用如此容易留下痕迹的书写方式?”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通报:“王爷,太师府送来急信。”
墨临渊拆信阅览,面色越发凝重。信中说太师已查到丞相与北戎往来的证据,约他明日密会于城西清风观,共商对策。
“王爷不可去,”云舒立即道,“太师与丞相素来不睦,此时邀约,恐是陷阱。”
墨临渊沉吟片刻:“但若是太师真掌握了丞相罪证...”
“那更应小心,”云舒坚持道,“若丞相真是幕后黑手,岂会坐视太师与王爷联手?”
周勉长史忽然道:“王爷,卑职想起一事。大约半月前,曾见赵侧妃的贴身侍女与太师府的人秘密接触。当时以为是为丞相传递消息,但现在想来...”
云舒接话:“若赵侧妃同时为丞相和太师效力呢?或者,”她眼中闪过锐光,“她以为自己效忠的是丞相,实则早已被太师利用?”
墨临渊站起身,踱步至窗前:“朝中局势复杂,太师与明相争权多年,军饷案确实可能是其中一方陷害另一方所为。但...”他转身,目光如炬,“若他们本就是一丘之貉呢?”
这个想法让室内一时寂静。若两位朝中巨头联手,其势力之大,足以动摇国本。
云舒轻声道:“王爷,还记得赵侧妃投井的那张字条吗?‘事已败露,暂停联络’,若丞相是她的主子,为何要用暂停联络?难道不是该灭口吗?”
墨临渊颔首:“除非...那张字条并非来自丞相,而是来自真正的主子——太师。赵侧妃同时为两方效力,事情败露后,太师命她暂停活动,而丞相则要灭她的口。”
周勉疑惑:“但赵侧妃为何要同时为两方效力?”
云舒想起与赵侧妃最后的谈话:“或许她并非自愿。王爷可记得,赵侧妃曾说丞相以家族安危胁迫她?若太师也掌握了她的什么把柄...”
线索纷乱如麻,仿佛多个棋手在同一盘棋上落子。而赵侧妃,显然成了多方利用的棋子。
次日,墨临渊决定冒险赴太师之约,但做了周密安排。清风观位于西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暗卫提前潜入布置,云舒则扮作道姑,混入观中接应。
太师李崇贵如期而至,只带了两名随从。他年约五十,鬓角微白,目光锐利如鹰,确有武将风范。
“王爷果然守信。”太师微笑拱手,目光扫过四周,“想必也已布下天罗地网,防老夫有诈吧?”
墨临渊淡然道:“太师多虑了。不知太师约本王前来,所为何事?”
太师神色凝重起来:“王爷可知,赵理明与北戎往来已久?军饷案不过是他计划的一环。”他从袖中取出一沓信件,“这些是老夫安插在丞相府的眼线所获,上面详细记载了赵理明与北戎的交易。”
墨临渊浏览信件,内容触目惊心——丞相竟承诺割让边境三城,以换取北戎支持他独揽大权。
“仅凭这些,太师为何不直接面圣?”墨临渊问。
太师叹道:“陛下病重,太子监国,而太子妃...是赵理明的亲侄女。没有铁证,难以动摇丞相地位。”他向前一步,压低声音,“老夫得知,丞相将在三日后与北戎特使秘密会面,地点就在城南百花楼。若王爷能与老夫联手,当场擒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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