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大门被撞得震天响,杜钦使尖厉的嗓音穿透厚重木门:“再不开门,便是抗旨不遵,格杀勿论!”
墨临渊站在院中,火光透过门缝在他脸上跳跃,勾勒出冷硬线条。他手臂上的伤口已被云舒简单包扎,血色仍在缓慢渗出,在月色下暗沉如墨。
“周勉,开门。”他声音平静得令人心惊。
周勉长史脸色骤变:“王爷不可!杜钦使来者不善,此时开门...”
“正是因他来者不善,才更要开门。”墨临渊打断他,目光扫过院内严阵以待的侍卫,“若抗旨,便是坐实罪名。开门迎客,方知这出戏要唱到哪一出。”
云舒紧握他的手,指尖冰凉。大门缓缓开启的嘎吱声中,她低声道:“那血布上的毒非同一般,王爷千万小心,杜钦使此时前来,恐怕与下毒之人脱不了干系。”
门外的火光瞬间涌入院落,杜钦使带着数十名禁军一拥而入,明晃晃的刀剑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冷光。
“墨临渊,奉旨捉拿叛国逆贼!”杜钦使高举明黄圣旨,目光扫过院内,在赵侧妃院落方向稍作停留,“有人告发你私通北戎,倒卖军饷,致使边境危殆,你可知罪?”
墨临渊负手而立,夜风吹动他染血的衣袖:“杜大人好大的阵仗。不知是哪位高人告发,又有何证据?”
杜钦使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这是在赵侧妃房中搜出的北戎来信,上面详细记载了你与北戎的交易!还有,”他指向墨临渊受伤的手臂,“王爷这伤,莫不是与同伙内讧所致?”
云舒心中一紧。赵侧妃刚被灭口,密信就“恰到好处”地被搜出,时机巧合得令人心惊。
墨临渊却忽然笑了:“杜大人真是神通广大,赵侧妃方才悬梁,您就及时赶到搜出证据,仿佛早知道这里会有命案发生似的。”
杜钦使脸色微变,随即厉声道:“休得胡言!本官奉旨办案,自然有可靠线报。”
“哦?”墨临渊缓步向前,目光如刀,“那请杜大人解释一下,为何所谓的北戎密信,用的却是大内特供的洒金笺?”
众人哗然。杜钦使手中那封信在火光下隐约闪着金点,确非寻常纸张。
云舒立即接话:“北戎地处偏远,怎会用我朝皇室专用的洒金笺?莫非北戎人已经阔绰到跨境采购御用纸笺了?”她声音清亮,确保每个侍卫都能听见。
杜钦使额头渗出细汗,强自镇定:“这...这必是你们故意使用特殊纸张,企图混淆视听!”
“杜大人此言差矣。”周勉长史忽然开口,举起方才打斗中从蒙面人身上扯下的令牌,“这些刺客携带的令牌,经查验乃兵部特制。而他们行刺的目标,似乎是想要阻止王爷查明军饷案真相。”
墨临渊接过令牌,仔细端详:“兵部令牌...杜大人,您方才说是奉旨前来,不知是奉的谁的旨?陛下近日病重,朝政由太子监国,而太子...”他刻意停顿,看向杜钦使瞬间苍白的脸,“太子最恨栽赃陷害之徒。”
院中气氛陡然逆转。禁军们面面相觑,有些已悄悄垂下刀剑。
杜钦使咬牙道:“即便是兵部令牌,也可能是伪造!墨临渊,你休要转移话题!”
“是否伪造,一验便知。”云舒忽然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我特制的验材水,兵部令牌所用精铁含有特殊矿料,遇此水会变赤色。若大人问心无愧,不妨一试?”
杜钦使下意识后退半步,这个细微动作没有逃过众人的眼睛。
墨临渊气势陡然凌厉:“杜大人不敢?还是心里有鬼?”他转向禁军,“诸位将士,你们是天子亲军,当明辨是非。今日有人欲借你们之手行陷害之实,若陛下知晓,诸位觉得会是何后果?”
禁军中一阵骚动,一位统领模样的人抱拳道:“王爷,杜大人确实只说是奉旨拿人,但未出示具体手谕...”
“因为他根本没有手谕!”周勉长史突然高声道,“我已派人快马加急询问东宫,太子殿下根本未下此令!”
杜钦见大势已去,突然从袖中滑出一把匕首,直扑墨临渊!但他还未近身,就被周勉一脚踢飞匕首,两名暗卫瞬间将其制住。
“押下去,严加审问。”墨临渊冷声道,转而面向禁军,“诸位今日明辨是非,本王自会向太子说明。现在请各位暂时在王府歇息,待事情水落石出,再行定夺。”
禁军统领松了口气,恭敬行礼:“谢王爷体谅。”
危机暂解,王府却仍笼罩在紧张氛围中。云舒扶着墨临渊回到书房,小心为他重新处理伤口。
“王爷方才太冒险了,”云舒轻声道,指尖微微发颤,“若杜钦使狗急跳墙,真动了杀心...”
墨临渊握住她的手:“不会,他接到的命令应是活捉我,否则直接放箭即可,何必撞门?”他眼神深邃,“这出戏的目的不是杀我,而是坐实我的罪名。”
云舒蹙眉:“可赵侧妃之死又该如何解释?她分明是被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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