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侧妃的打压如冰封般凛冽。冷月苑门庭冷落,再无人敢明目张胆地前来求药或交易。云舒清点着角落里仅剩的、上次交易换来的一点小米和鸡蛋,眉头紧锁。这点物资支撑不了几日,而若想购买胭脂所需的红蓝花、朱砂等原料,更是杯水车薪。阿福外出也变得极其困难和危险,每次都必须万分小心。但若要购买胭脂所需的红蓝花、朱砂、珍珠粉等原料,仍是杯水车薪。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妆台上那个褪色的红漆妆匣。打开匣子,里面是原主苏云舒留下的几件遗物:几根成色普通的银簪、一对小小的珍珠耳钉、一个鎏金却已黯淡的镯子。这些都是不受宠的王妃仅剩的、勉强能称之为"体面"的物件,也是"苏云舒"过去可怜身份的见证。
云舒的目光在其中一根分量最足的银簪上停留。簪身素雅,只在顶端雕着一朵小小的木兰花——这是原主生母留下的唯一遗物。记忆碎片涌上心头,那个温婉的女子在病榻上将这根簪子塞进女儿手中:"舒儿,娘没什么能留给你的,这个你收好,往后想娘时就看看它..."
云舒的手微微颤抖。她深知这簪子对原主的意义,那不仅仅是一件首饰,更是一个女儿对母亲最后的念想。可是现在...
她的目光转向正在角落里缝补衣物的小荷。小丫头的手指红肿,冻疮在寒冷的天气里愈发严重,昨晚还因为疼痛偷偷掉眼泪。如果没有药膏治疗,怕是会留下病根。
"小荷,"云舒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明日找个稳妥的机会,让阿福想想办法,将这个带去外面当铺兑了。"她将那根木兰银簪递过去,指尖在簪子上停留了片刻,仿佛还能感受到原主母亲手心的温度。
小荷接过簪子,看清是什么后猛地抬头:"王妃,这不可!这是夫人留给您的..."
"我知道。"云舒打断她,语气坚定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可若不卖,你的冻疮好不了。人比物重要,母亲若在天有灵,也会理解的。"
小荷眼圈顿时红了,紧紧攥着簪子:"奴婢这就去找阿福。"
令人欣慰的是,阿福在云舒特意调配的伤药和灵泉,精心照料下,伤势恢复得极快。虽未痊愈,但已能勉强下地走动,坚持要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轻活。
次日清晨,阿福揣着那根银簪,七拐八绕地来到城南一家不起眼的当铺。正当他忐忑不安地排队时,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哟,这不是阿福哥吗?怎的来这种地方?"
阿福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以前同在王府当差后来被遣散的老赵,这才松了口气。
老赵眯眼打量他:"听说你现在还在冷月苑当差?怎么,王府连月钱都不发了?要你来当东西?"
阿福支吾着不知如何作答。老赵却眼尖地瞥见他袖中露出的簪子尾端,顿时恍然大悟:"好家伙,这可是女子用的银簪!阿福哥,该不会是你家王妃要卖老婆本啦?"
这话引来周围几人好奇的目光。阿福顿时面红耳赤,急忙将老赵拉到一旁:"赵哥小声些!这、这是..."
老赵见他这般模样,反倒收起调侃的神色,压低声音:"真是冷月苑那位的意思?看来日子是真不好过啊..."他叹了口气,"你放心,我老赵不是多嘴的人。需要帮忙就说一声。"
阿福感激地点点头,待老赵离开后,这才鼓起勇气走进当铺。
正是变卖了这仅有的体己,才换来了最初那点可怜的"启动资金"。
此前虽有李四、刘婶等零星个别人以物易药,但规模小,且多以个人谢礼为主。然而,第五日黎明时分,冷月苑的木门被一阵急过一阵却刻意压低的敲门声震响。小荷开门后,惊讶地看到阿福领着不下七八个衣着朴素的妇人站在朦胧晨雾中,她们手中提着鸡蛋、米袋、布匹等物,眼中满是期盼与忐忑。
这与之前零散、隐蔽的交易完全不同,是第一次有组织、有一定规模的"市场行为"。阿福压低声音急切地解释,药膏的口碑已在邻近几条巷子悄然传开,这些乡亲是堵着后门苦苦求他带来的,他实在无法拒绝。
云舒意识到,机会与风险同时来了。她立刻冷静下来,组织小荷和阿福,定下明确的兑换规矩,用新制的、贴好标签的雪肌膏进行交换。
云舒整理好衣衫走到门前。为首的刘婶挤上前来,手中紧攥着一个粗布包袱:"王妃,我带了十个鸡蛋,换一瓶祛疤膏成吗?我闺女的烫伤疤..."她声音哽咽,粗糙的手掌微微颤抖,说不下去了。
云舒温和地接过布包,发现鸡蛋还带着母鸡的体温,显然是今早刚取的。"刘婶,用不了这许多,五个鸡蛋便够了。"
"王妃有所不知,"刘婶急切道,眼角泛起泪光,"我闺女因为手上那块疤,婚事一直蹉跎。抹了您的药膏才三日,那疤就淡了大半!说亲的媒人前天刚来过,这恩情..."说着就要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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