冴月麟抱着二胡,带着行李,拉紧了兜帽的边缘,小心翼翼地走在平安京外的路上。她那一头灿烂的金发被仔细地藏在了深色的斗篷之下,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小半张脸和一双好奇的金色眼睛。远远地,她已经能望见都城的轮廓,但眼前的景象却让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这就是现在的都城,平安京吗?”她轻声自语,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
眼前的城墙远非她想象中那般巍峨完整,相反,上面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破洞和焦黑的灼痕,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粗暴地蹂躏过。整座城市都透着一股劫后余生的颓败气息,空气中似乎还隐隐飘散着一丝未散尽的烟味和……淡淡的妖气?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阿麟下意识地又向前走近了几步,想要看得更仔细些。
这一举动立刻引起了城门口守卫的注意。其中一个原本有些懒散的卫兵顿时一个激灵,如临大敌般握紧了手中的刀柄。他眯着眼,努力想看清斗篷下的面孔——那帽檐下似乎漏出了一缕不寻常的金色发丝?再看这鬼鬼祟祟、遮掩面容的打扮,还带着个不明乐器……
“站住!”卫兵厉声喝道,声音带着紧张过后的沙哑,“你是什么人?……打扮成这样,该不会是妖怪吧?!”最近京都刚经历了那场恐怖的百鬼夜行,所有人都成了惊弓之鸟,尤其是对任何看起来不正常的事物。
“诶?”阿麟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愣,下意识地微微抬起了头,露出了一个有些茫然又无辜的表情,看上去反而显得格外可爱。但她随即意识到情况不妙,只能无奈地轻轻笑了一声:“诶呀……”
那卫兵只觉得眼前一花,目标就没了。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又探头张望了几下,什么都没发现。他迟疑地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那个一直在打瞌睡的同伴:“嘿……你刚才,有看见一个穿得很怪、好像还是金头发的人吗?”
同伴猛地惊醒,赶紧擦了擦口水,装作一本正经地左右看看:“什么人啊?没看见没看见!青天白日的,你小子站岗站出幻觉了吧?”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刚才偷懒睡着了。
卫兵挠了挠头,又狐疑地看了看空荡荡的前方,最终也泄了气:“是、是吗……算了。”他小声嘀咕着,“就算真是妖怪,也轮不到我这种小兵来拦……本身就没多少钱,拼什么命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重新挺直了腰板,只是眼神依旧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
悄无声息地进入城内的冴月麟,此刻正穿行在平安京的街巷之中。越是深入,她心中的疑惑就越发强烈。
街道两旁的房屋许多都带着破损的痕迹,有的屋顶被掀开,有的墙壁塌了半截,焦黑的木料和碎砖瓦砾堆在路边,还没来得及完全清理干净。行人们的脸上大多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步履匆匆,彼此间交谈的声音也压得很低,整个城市弥漫着一种压抑而不安的氛围。
“破坏得……好严重。”阿麟微微蹙眉,这绝非寻常事故能造成的景象。她继续沿着街道前行,忽然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喧哗声,似乎有很多人聚集在那里。
她循着声音凑了过去,挤进人群外围,踮起脚尖向里张望。只见人群中央,一个穿着阴阳师服饰、但袍子略显陈旧的男人正站在那里,情绪激动地大声喊着什么。阿麟仔细一看,不由得微微一愣——这不是前些天在城外路上遇到的那个有点奇怪的阴阳师吗?
此刻的芦屋道满,正指着前方某处,声音洪亮,甚至带着几分刻意的挑衅:“安倍晴明在哪里?让他快点出来!敢不敢与我芦屋道满——播磨流第一阴阳师,堂堂正正地较量一番?我倒要看看,你这所谓名门正统的第一人,究竟有多少斤两!”
他这番豪言壮语,引来周围围观群众的一阵窃窃私语。大多数人脸上都带着怀疑和看热闹的表情。
“播磨流?从来没听说过啊……”
“这人是谁啊?口气倒不小!”
“怕不是想出名想疯了吧?居然敢挑战安倍大人?”
“就是,安倍大人可是刚刚击退了百鬼夜行的大功臣!”
“看他那身行头,哪来的野路子阴阳师……”
道满其实根本不知道安倍晴明具体在哪儿,他故意把事情闹大,就是怕对方仗着身份地位对他置之不理,或者暗中使绊子。听到周围的议论,他不但不恼,反而更加提高了音量:“哼!你们只知安倍晴明,却不知阴阳之术,博大精深,岂是一家一姓所能独占?今日我芦屋道满,便要向天下证明,每个人都有研习阴阳术的资格!正统?名门?不过是束缚才智的枷锁!”
这番话倒是让围观人群中少数几个同样出身不高、或是不得志的人眼中流露出些许认同的光芒,但更多的人还是持保留和怀疑态度。毕竟安倍晴明的声望和功绩是实打实的,岂是一个来历不明的狂徒能轻易撼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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