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景和三年暮春的临江府集市,近来多了几分热闹。联盟商户们的布摊一字排开,摊上的棉布色泽鲜亮、质地厚实,引得不少百姓驻足挑选。赵染坊主的靛蓝布刚摆上摊,就被几个妇人围了起来,你一匹我两匹地抢着买。
“赵掌柜,你这布颜色真正,比之前林记的好多了,价格还便宜五分,太实惠了!”一个穿粗布裙的妇人一边付钱,一边笑着夸赞。
赵染坊主笑得合不拢嘴,连连拱手:“多谢夫人夸奖!往后咱们联盟的布只会越来越好,价格也绝不让大家吃亏!”
不远处,青娘和沈行舟正看着各家摊位的生意,脸上满是欣慰。自第一批联合采购的货物到了之后,商户们加班加点织布染布,短短几日就拿出了成品。优质的原料加上娴熟的手艺,让联盟的布一经上市就大受欢迎,不少百姓都特意绕路来集市买联盟的布。
“照这个势头,不出半月,咱们就能抢占临江府一半的布市份额。”沈行舟笑着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赞许,“你当初坚持要保证质量、平价销售,果然是对的。”
青娘点点头,目光却隐隐有些担忧:“林记那边至今没动静,太过反常了。他们垄断布市这么久,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咱们抢走生意,定是在酝酿什么阴谋。”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一个伙计慌慌张张地从集市口跑过来,对着青娘道:“东家!不好了!林记在街口摆了摊,他们的布价降了三成!”
“什么?”青娘和沈行舟脸色一变,立刻跟着伙计往街口走去。
刚到街口,就看到林记的摊位前围满了人。林福站在摊位后,满脸倨傲地吆喝着:“走过路过别错过!林记棉布大降价!往日一百文一匹的粗布,今日只要七十文!绸缎布也降两成!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摊位上的棉布虽质地不如联盟的好,色泽也略显暗淡,但价格确实便宜了不少。不少原本打算买联盟布的百姓,都被低价吸引了过去,你争我抢地挑选起来。
联盟的商户们也很快得知了消息,纷纷放下手里的生意,赶到街口。张掌柜看着林记摊位前的热闹景象,急得直跺脚:“这林记也太狠了!降这么多价,他们不亏吗?咱们要是不跟着降价,生意就全被他们抢跑了!”
“可咱们的布用的是优质原料,成本本就比林记高,若是跟着降价,根本赚不到钱,甚至还要亏本!”赵染坊主皱着眉反驳道,“我这靛蓝染料比林记的贵三成,若是降三成价,织一匹布就要亏十文钱!”
众人顿时陷入了两难,有的主张跟着降价,先保住客源再说;有的则坚决反对,怕亏得血本无归。争论声越来越大,原本的意气风发渐渐被焦虑取代。
“大家别吵了!”青娘走上前,高声说道,“林记这是故意打价格战,想逼咱们跟着降价,拖垮咱们联盟。他们垄断棉源多年,家底厚,能亏得起,但咱们亏不起!”
沈行舟也补充道:“没错,林记的布质量本就不如咱们,百姓现在图便宜买他们的,可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现布的质量差,还是会回头买咱们的。咱们若是贸然降价,反而会让百姓觉得咱们的布和林记的一样,砸了咱们的口碑。”
温景然这时也匆匆赶来,他刚从府衙那边得知消息,脸色有些凝重:“我刚才去打听了,林记不仅在街口摆摊降价,还派人去各个街坊邻里间吆喝,说咱们联盟的布定价太高,是在坑骗百姓。不少不明真相的百姓,都开始犹豫要不要买咱们的布了。”
这话让商户们更是慌了神。王掌柜忧心忡忡地说:“可咱们不降价,客源越来越少,日子久了,咱们手里的货卖不出去,还是会亏本啊!”
青娘沉默片刻,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咱们不能跟着降价,但可以想别的办法留住客源。第一,咱们可以搞‘买赠活动’,买两匹布送一尺细布,买五匹布送一匹粗布,这样既不用降价,又能吸引百姓;第二,咱们要向百姓讲清楚,咱们的布用的是优质棉料和染料,虽然价格稍高,但耐穿耐用,性价比更高;第三,咱们各家布庄可以推出定制服务,根据百姓的需求织不同花色、不同尺寸的布,这是林记做不到的。”
她的提议立刻让众人眼前一亮。张掌柜一拍大腿:“这个主意好!买赠活动既能吸引百姓,又不会让咱们亏太多!我家布庄有不少细布边角料,正好可以用来做赠品!”
“我也觉得可行!”王掌柜点头道,“我这就回去让人写几块牌子,写明咱们布的原料优势,立在摊位前,让百姓看清楚!”
温景然也笑着说:“我可以让我的学生们帮忙,去集市上向百姓讲解咱们布的好处,揭穿林记以次充好、低价倾销的真面目。”
“还有,我会让人加强摊位的安保,防止林记的人暗中搞破坏,比如弄脏咱们的布、散布谣言。”沈行舟补充道,“另外,我会尽快联系西北的棉商,看看能不能再降低一些原料价格,压缩咱们的成本,这样就算不降价,也能有薄利可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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