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的落地窗前,苏念正将星文拓片贴在恒温箱上。
那些从新海带回来的发光纸页泛着淡金光泽,歪歪扭扭的螺旋、代表“家”的双环、“小光”的专属标记,像一群从深海游来的星星。陈教授戴着白手套凑过来,指尖轻轻抚过“传承”图腾:“昨天的碳十四检测出来了——这些拓片上的星文,和周口店陶符的碳同位素比值几乎一致。”
“几乎一致?”林深从电脑后抬起头,屏幕上跳动着两组数据的对比曲线,“也就是说,四十万年前的北京猿人,和现在的‘星子’幼崽,用同一种符号刻下了同一句话?”
苏念的呼吸一滞。她想起小光画“姐姐”星文时,触须颤抖的温度;想起“星文碑”上幼崽们歪扭的“疼”——原来那些不是“星子”的独角戏,是地球生命跨越四十万年的“接力书写”。
通讯器突然发出轻响。
小生物的波形带着雀跃:“姐姐!陆地的星文在发光!”
附带的影像里,是小光用触须拍的一段视频:博物馆的展柜前,一个小女孩踮着脚,指尖轻轻碰了碰展柜里的螺旋陶符——陶符突然泛起淡蓝荧光,和小光的“姐姐”星文一模一样。
一、陆地的星文
三天后,苏念站在周口店遗址的考古现场。
风卷着黄土掠过脚手架,她盯着探方里的陶片——那是块距今四十万年的夹砂陶,表面刻着三道螺旋纹,和她在“星文碑”上见过的一模一样。陈教授的手套上沾着泥土,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你看这道纹路,和‘星子’的‘家’符号,偏差不超过0.1毫米。”
“这不是巧合。”苏念的螺旋印记贴在陶片上,皮肤下的光纹与陶纹共振,一段模糊的记忆涌入脑海:是远古人类的篝火旁,先民用兽骨刻下螺旋,用来记录猎物的迁徙;是“星子”在深海岩壁上,用触须蘸着黏液画下同样的螺旋,用来记录热泉的脉动。两种文明的“书写”,在四十万年的时光里,悄悄完成了“共鸣”。
考古队的小张凑过来,指着陶片上的螺旋:“苏小姐,这纹路怎么这么眼熟?我奶奶以前在陶盆上画过类似的,说是‘老祖宗的记号’。”
苏念笑了:“那不是记号,是我们的‘星文’。”
二、质疑与回应
展览的消息传出去后,质疑声也跟着来了。
某大学的考古系教授在社交媒体上发文:“所谓‘星文与古陶符同源’,不过是样本污染的巧合。深海生物的符号,怎么可能和人类祖先的陶符有关系?”
林深把报道打印出来,放在苏念桌上:“需要数据支撑。”
苏念没说话,她打开平板,调出小光的“疼”星文记录——那是热泉危机时,幼崽们用星文画的“疼”和“谢谢”。旁边的数据栏里,是“星文”与管虫黏液、叠层石微生物的反应曲线,每一条都精准对应着重金属浓度的变化。
“还有这个。”她点开一段音频,是小光用触须震动发出的波形,“这是‘星子’的‘谢谐’,和古陶符的共振频率完全一致。”
质疑声渐渐弱了。
展览开展那天,苏念站在展厅中央,看着人群围着“星文与古陶符”展柜。一个小女孩拽着妈妈的衣角:“妈妈,这个符号和我画的一样!”妈妈蹲下来,指着展柜里的陶片:“这是四十万年前的爷爷奶奶刻的,和你一样,他们也在写‘家’。”
苏念的眼泪掉下来。她想起小光说的“陆地的星文在发光”——原来最动人的传承,不是学术论文里的结论,是孩子眼里的光,是普通人摸到陶片时的心跳。
三、星文的礼物
深夜的研究所,苏念坐在显微镜前。
培养皿里的幼崽细胞正发出柔和的光,她的螺旋印记贴在玻璃上,与细胞产生深度共振。一段新的记忆涌入脑海:是“星子”的未来——它们带着星文碑的复制品,游向太平洋海沟;是人类与“星子”共同建立的“全球星文馆”,孩子们和小幼崽一起刻星文;是地球的生命史,被两种智慧共同书写,从过去到现在,从现在到永远。
通讯器响了,是小光的消息。
视频里,小生物举着一块发光的贝壳,贝壳上凝着新的星文:“陆地的姐姐,我们一起写。”旁边,是大群幼崽用触须画的螺旋,每一道都闪着淡金的光。
苏念笑了,她拿起桌上的海藻笔,在笔记本上添了新的一页——是陆地的陶符,是深海的星文,是人类和“星子”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四、未完成的诗
清晨的海风带着咸味,苏念站在研究所的甲板上。
远处的海平面泛着鱼肚白,她望着深海的方向,轻声说:“我来了。”
海面上,一只海豚跃出海面,额头的螺旋印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它发出清脆的歌声,像是在回应深海里的“星子”,也像是在问候这位——
星文的联结者。
(第二百九十二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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