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龙三号”刚浮出水面,甲板上的欢呼声几乎掀翻了科考船的遮阳棚。老张举着半瓶二锅头冲过来,差点把陈教授的眼镜撞飞:“我就说这水晶是宝贝!昨晚我给它供了三炷香,今早厨房的灯泡全亮堂了!”
林默被队员们七手八脚拽下深潜器,看着被擦得锃亮的六边形水晶正躺在样品舱中央,表面还沾着老张偷偷抹的猪油——说是“给神仙上供”。他哭笑不得地接过技术员递来的检测报告,第一行就写着:“材质未知,含反重力场与量子纠缠特性,建议分类为‘外星玩具’。”
“玩具?”陈教授推了推眼镜,指尖悬在水晶上方三厘米处,眼镜片立刻泛起彩虹光斑,“这玩意儿昨晚修复了我二十年的老花镜,现在我能看清小李后颈的青春痘了!”
小李立刻捂住脖子后退两步:“教授!您这算医疗事故不?我要找船医开证明!”
王莉蹲在水晶旁边,举着手机拍个不停:“家人们谁懂啊!我在马里亚纳海沟捡了个会发光的外星U盘,现在它连我家猫的视频都能自动播放!”
众人这才注意到,原本黑屏的水晶表面不知何时浮现出模糊影像——是王莉三天前拍的橘猫“拿破仑”在甲板上追蝴蝶的画面,配文还自带气泡:“喵:人类真烦,挡我抓蝴蝶。”
“我靠!”王莉的手机“啪嗒”掉在地上,“这玩意儿偷我相册?!”
“不,是学习。”水晶突然发出清越的嗡鸣,投影切换成一段文字:【根据样本数据自主学习地球生物行为模式,当前进度37%。】
“学习?”林默挑眉,“学什么?学怎么把老张的茶壶变成智能音箱?”
话音刚落,老张抱着个锃光瓦亮的紫砂壶冲过来:“你们看!这壶昨晚自己烧了水!还给我泡了杯茉莉花茶!”他掀开壶盖,热气裹着茶香扑出来,“关键是...它刚才跟我说话了!”
“说什么?”陈教授凑过去。
老张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它说...‘再往壶里扔茶叶渣,就把你泡成茶’。”
满屋子人憋笑憋得肩膀直抖。林默揉着太阳穴总结:“看来咱们带回来的不是什么外星武器,是个会唠嗑的家政机器人。”
当晚,团队挤在实验室里研究水晶的“学习成果”。投影幕布上循环播放着王莉的猫、老张的茶壶、甚至小李藏在抽屉里的臭袜子照片,每张都配着水晶自动生成的吐槽字幕。
“这玩意儿的审美是不是被深渊辐射影响了?”王莉指着一张被P成表情包的团队合影,“把我P成了章鱼触须,陈教授成了海葵!”
陈教授扶额:“重点不是这个!你们看这个——”他点开水晶刚解析出的新数据,全息投影跳出一张三维地图,“这是地球板块运动模拟图,标注了七个‘能量节点’,其中一个就在马里亚纳海沟。”
“能量节点?”小李凑过来,“和我们有关?”
“更惊人的是这个。”陈教授切换画面,出现一行歪歪扭扭的汉字,像是水晶用触须蘸着海水写的:【下次带烤鸡来,我教你怎么修核反应堆。】
“烤鸡?!”王莉尖叫,“它连人类食物偏好都学了?!”
林默盯着那行字,突然想起金字塔里那个巨型渊守者用触须比划的箭头。“它在指引我们。”他攥紧拳头,“不是威胁,是邀请——带点诚意,比如烤鸡。”
“烤鸡?”老张一拍大腿,“我会做叫花鸡!明儿就下潜送过去!”
“你?”王莉怀疑,“你连潜水证都没有!”
“我带氧气瓶还不行吗?”老张梗着脖子,“再说了,水晶说我烧的水好喝,渊守者肯定爱喝我炖的鸡汤!”
出发前一天,团队在水晶旁边开了场“饯行宴”。老张的叫花鸡用锡纸裹得严严实实,王莉带了自热火锅,小李贡献了珍藏的可乐,陈教授则抱来一台便携式钢琴——说是“文化交流”。
水晶全程围观,投影不时弹出弹幕:【鸡的脂肪含量超标,建议减少50%。】【火锅底料辣度过高,可能刺激触须黏膜。】【可乐含糖量过高,建议兑换成纯净水。】
“闭嘴吧你!”老张夹了块鸡腿塞进嘴里,“我们就图个乐!”
林默笑着按下深潜器启动键:“就按它说的,少带辣的,多带水。”他看了眼水晶,“顺便...给渊守者带盒马卡龙?它上次投影里盯过王莉的巧克力。”
王莉脸一红:“谁、谁给它盯了!”
“蛟龙三号”再次下潜时,舱内飘着叫花鸡的香气。老张抱着保温箱,紧张得直搓手:“我可跟你们说,要是渊守者不吃鸡,我...我就把它炖了!”
“你敢!”王莉抄起可乐罐作势要砸。
林默盯着观测窗外的黑暗,突然轻笑:“放松点,说不定人家早备好餐具了。”
话音未落,声呐屏幕亮起熟悉的蓝光图案——箭头,指向金字塔入口。
穿过发光通道时,众人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焦香。王莉抽了抽鼻子:“是叫花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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