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家伙…”林虎不知何时已站在洞口,玄甲上沾满尘土,显然刚从苍梧前线疾驰而至。他死死盯着那靶子上恐怖的破口,又看向那架散发着冰冷杀意的巨弩,喉结滚动了一下,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此弩…能破几层重骑甲?”
“三层!王爷亲定标准!百步之内,三层冷锻重甲,一弩洞穿!”欧阳卿斩钉截铁,脸上是工匠极致的骄傲与疯狂,“此弩,当名——‘破甲’!”
军校演武场,丙字营。 尘土漫天,呼喝震天。李二牛喘着粗气,汗水混着泥土糊了满脸,手中木刀每一次劈砍都倾尽全力,虎口早已震裂渗血。他对面,正是那蛮族勇士塔山。塔山力量奇大,动作却带着野兽般的灵活,一柄沉重的木制弯刀在他手中呼啸生风,每一次格挡都震得李二牛手臂发麻。
“小子!软蛋!滚回你的铁匠铺!”塔山狞笑,一个势大力沉的横扫,木刀带起沉闷的风声!
李二牛眼中血丝迸现,不退反进!他没有选择硬架,而是猛地一个矮身翻滚,木刀毒蛇般自下而上撩向塔山毫无防护的腋下!这是无数次在铁匠铺躲避飞溅铁汁和沉重铁锤时练就的本能!
“噗!”木刀狠狠戳中软肋!
塔山闷哼一声,剧痛让他动作一滞。李二牛如同嗅到血腥的饿狼,瞬间弹起,木刀化作一片狂风暴雨,专攻塔山因疼痛而迟滞的下盘和关节!没有章法,只有无数次在铁砧上锤炼出的、对力量薄弱点的直觉性狠辣!
“好!”场边传来一声暴喝!杨铮不知何时已站在场外,玄甲覆身,目光如电。他身边,陈锋负手而立,靛青王袍纤尘不染,平静地看着场中那瘦小身影以伤换伤、以命搏命的凶悍打法。李二牛最终被塔山一个反手重击砸飞出去,滚落在地,但他挣扎着爬起,抹去嘴角血迹,死死盯着塔山,眼中火焰不熄。
“够狠,够刁。”杨铮低声评价,“缺的是战场上的杀人技和一股子统帅的‘气’。”
陈锋目光扫过李二虎布满新旧伤痕的手臂,停留在那根被他死死攥在手心、刻着“丙七”的木牌上,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铁胚百炼,方成精钢。给他机会。”他抬手指向场中几个在混战中展现出迥异特质的身影——一个用简陋藤牌将同伴护在身后、指挥若定的黝黑青年;一个在乱战中眼神始终冷静、出手精准封死对手关节的瘦高个…“兵源如水,泥沙俱下。淘洗泥沙,留下真金,便是军校之责。告诉教头,一月后,本王要亲自检阅。优者擢升‘虎贲营’,劣者…发回原籍。”
“诺!”杨铮凛然应命。他知道,“虎贲”二字,将是王爷亲卫后备,亦是未来将星的摇篮!
工械司试验场深处,熔炉的咆哮被隔绝。欧阳卿引着陈锋与林虎来到一处被重兵把守的石室。室内寒气森森,与洞外的炽热宛如两个世界。正中石台上,静静陈列着数件物品:轻薄的银鳞甲、狰狞的破甲神机弩,以及…数枚闪烁着金属冷光的筒状物。
“此乃王爷所言之‘掌心雷’初型!”欧阳卿拿起一枚,仅比成人拳头略大,入手沉重,“外壳精铁所铸,内填提纯硝磺配以碎瓷铁砂,以燧石摩擦引燃药捻。”他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威力虽不及神机弩,然胜在出其不意,近身搏杀时骤然发难,可破重甲,可伤马匹,方圆五步,人畜皆糜!”
林虎瞳孔骤缩!他想象着骑兵对冲时,岭南骑卒在即将接敌的刹那,手中突然爆开一团火光与死亡铁雨的场景…那将是何等恐怖的屠杀利器!
陈锋拿起一枚“掌心雷”,冰冷的触感透过指尖。他掂量着这毁灭的重量,目光却投向石壁上巨大的岭南及中原北境舆图。银鳞甲减轻负重,提升骑兵机动与持久;破甲弩撕碎敌军最倚仗的重甲壁垒;掌心雷则在近身绞杀中给予敌人最后的绝望…这三者,绝非孤立。
“甲、弩、雷,三者相合,方成破阵之钥。”陈锋的声音在寒室中回荡,带着金铁交鸣般的决断,“银鳞甲列装新募轻骑,破甲弩配属陌刀营侧翼游射,掌心雷…交由黑旗营死士。”他指尖重重划过舆图上那条从岭南直指洛邑的血色北伐之路,“一月!欧阳卿,本王只给你一月!银鳞甲三百副,破甲弩五十架,掌心雷…五百枚!新舰下水之日,便是此三物成军之时!可能办到?”
“臣!万死不辞!”欧阳卿须发贲张,轰然跪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石板上。这不是请求,是军令!是岭南这台战争机器碾碎前方一切障碍的底气!
林虎按着腰间刀柄,望着那三样静静陈列的杀器,又看向舆图上辽阔的北境,胸膛中仿佛有熔岩在奔涌。他仿佛已听到铁蹄踏碎关河,陌刀劈开雄关,巨舰碾碎江河,黑旗营的“掌心雷”在洛邑宫门前炸响的轰鸣!
“工械司所需人手、物料,末将亲自督办!少一斤铁,缺一个人,末将提头来见!”林虎的誓言如同战鼓,在石室中隆隆回荡。
陈锋不再多言,转身走出石室。洞外炽热的气浪扑面而来,远处军校场震天的喊杀声隐隐传来。他微微眯起眼,感受着阳光的灼热与空气中弥漫的铁与血的气息。新血在沸腾,利器已铸锋。岭南这台沉默的巨兽,其爪牙的每一寸磨砺,都只为那最终撼动天下的——惊天一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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