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后,又过了几天,肖战偕同苏清婉、赵疤脸、李铁头、山猫还有龙渊阁的钱账房等人带上一众亲卫,出发沙棘堡,一路走的人困马乏,通往沙棘堡的最后一段路,简直是一场噩梦。与其说是路,不如说是被无数车马和脚步硬生生踩出来的、布满深浅不一车辙和泥坑的烂地。马车每前行一步,都伴随着剧烈的颠簸和摇晃,仿佛随时会散架。车轮陷在泥泞里是常事,需要亲卫们下来连推带拽才能脱困。
“他娘的!这路是哪个龟孙子修的?还不如老子在北疆踩出来的野地好走!” 李铁头一边奋力推车,一边骂骂咧咧,溅了满身的泥点子。
道路两旁,景象更是荒凉。枯黄的杂草东一簇西一簇,更多的是裸露的、被风沙侵蚀得沟壑纵横的黄土。零星能看到几棵歪脖子树,也都半死不活,树叶上覆盖着厚厚的尘土。废弃的、半坍塌的窝棚随处可见,一些看不清原本颜色的破烂布条在风中无力地飘荡,更添几分凄凉。空气中除了无处不在的沙土味,还隐隐飘来一阵阵若有若无的、混合着腐烂垃圾和牲畜粪便的难闻气味,尤其是在经过一些低洼积水的地方时,那味道更是熏得人头晕眼花。
“这他娘的是什么味儿?比狼族营地里的马粪堆还冲!” 狗剩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抱怨。
苏晚清在马车里,早已用浸了香露的丝帕紧紧捂住口鼻,但那股顽固的臭味还是无孔不入。她看着窗外这如同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心中那份因远行和陌生环境而产生的不安愈发强烈。这哪里是边陲军镇,分明是一片文明的废墟。
当那传说中的沙棘堡轮廓终于在地平线上显现时,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狗剩举着萧战那宝贝单筒望远镜,看了半晌,嘴角抽搐着,憋出一句:“将军……咱……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他娘的看起来像个被狼族洗劫了八遍又让野猪拱了八遍的废弃土围子啊!”
萧战一把抢过望远镜,亲自看去。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只见所谓的“城墙”,根本就是一段段高低不平、布满裂缝和窟窿的黄土夯成的矮墙,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里面夹杂的草梗和碎石头,最高处恐怕还不到两丈,别说防御军队了,估计稍微强壮点的野狼都能跳进去。城墙上光秃秃的,连个像样的箭楼都没有,只有几个歪歪斜斜、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的破木头了望台,在风中发出“吱呀吱呀”的呻吟。
城门?那玩意儿更像是个象征性的存在,两扇饱经风霜、布满虫蛀痕迹的破旧木门歪歪斜斜地挂着,其中一扇还缺了半拉,像个掉了门牙的老太太,无奈地露出里面更加不堪的景象。
“他娘的……”萧战放下望远镜,使劲揉了揉眼睛,感觉自己受到了成吨的、附带真实伤害的精神攻击,“这破地方,名字叫‘沙棘堡’,老子还以为好歹有点耐旱的绿色玩意儿,这他娘根本就是‘沙尘堡’吧!”
越靠近,感受越深刻。狂风似乎认准了他们这些新来的,卷着黄色的沙尘,更加卖力地往人脸上扑,往脖子里钻,往眼睛里揉。呼吸一口,满嘴都是磨牙的沙子味,说话都得眯着眼,防止沙子飞进去。
终于,队伍艰难地“挤”过了那扇破败的城门,算是正式进了城。然而内部的景象,只能用“绝望”二字来形容。
所谓的街道,比外面那条“路”还要糟糕,狭窄、泥泞、无处下脚。垃圾、牲畜粪便、污水横流,与黄土混合成一种粘稠的、颜色可疑的泥浆,散发着更加浓烈和复杂的恶臭。两侧是低矮、歪斜得仿佛随时会拥抱大地的土坯房和茅草棚,很多连个像样的窗户都没有,只用破草席、烂麻袋片挂着遮挡,黑洞洞的门口像一张张饥饿的嘴。
一些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得几乎无法蔽体的居民,如同幽灵般,或眼神空洞地蹲在墙角晒太阳,或拖着沉重的步伐在街上蹒跚而行。他们看到萧战这一行衣着光鲜、骑着神骏战马、还带着众多沉重箱笼车辆的队伍,眼中也只是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类似于看到石头动了一下的诧异,随即又恢复了死水般的麻木,连围观的兴趣都欠奉。仿佛再稀奇的事物,也无法激起这潭死水半点涟漪。
苏晚清坐在马车里,透过纱帘看着外面的景象,秀眉紧紧蹙起,心中震撼无比。她自幼生活在繁华的青州和锦绣的京城,何曾见过如此破败、肮脏、毫无生气的地方?这比她想象中最坏的情况还要糟糕十倍、百倍!那无处不在的恶臭几乎让她窒息,她下意识地用丝帕紧紧捂住了口鼻。但当她目光扫过路边,看到一个瘦骨嶙峋、显得脑袋特别大、眼睛也特别大的小女孩,正呆呆地看着她的马车,那双大眼睛里没有孩童应有的神采,只有一片茫然的灰暗时,她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猛地一缩。她开始真正理解,萧战在路上跟她说的“要改变这里”、“让这里的人也能吃饱穿暖”并非全是玩笑和豪言壮语。这里……真的太需要改变了,这不仅仅是贫穷,更是一种生命力的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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