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宜人,省城的春天和乡下相比也别有一番滋味!
计委大院里的玉兰花开得正盛,风一吹,满院子都是清甜的香气。
省计委副主任刘建功的办公室里,却闻不到半点花香,只有一股子挥之不去的、廉价香烟的呛人味道。
刘建功,一个五十出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正用两根手指,拈着那封从安丰县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密信”。
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信,他已经看了三遍。
信上的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他那根对“规矩”和“秩序”无比敏感的神经上。
财政崩溃,寅吃卯粮,预售未来.....
这些词组合在一起,在他脑中勾勒出一副无比危险的画面:一个地方政府,为了所谓的政绩,彻底失控,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在错误的道路上疯狂裸奔,随时可能车毁人亡,还会带倒一大片。
“主任,地区医院的王院长在外头等着,想跟您汇报一下新医疗设备的采购计划.....”秘书探进头来,小心翼翼地问。
“让他等着!”刘建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把门带上!”
秘书吓得一缩脖子,赶紧退了出去。
刘建功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踱着步。
他不是魏东来那样的蠢货,他知道这封信里必然有添油加醋的成分。
魏东来是什么货色,他心里清楚得很,一个没本事还嫉妒心强的草包。
但是,无风不起浪。
清河县搞的那个“希望大街”,他也略有耳闻。
据说声势搞得很大,连宁光县的钱三江都跑去取经了。
钱三江和姚和韵,可都是陈克清市长一直看好的“改革干将”。
陈克清.....
一想到这个名字,刘建功的眼神就变得复杂起来。
他跟陈克清,明面上是同僚,私底下却是两条道上的人。
陈克清讲究“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敢闯敢干,作风大刀阔斧。
而他刘建功,信奉的是“稳定压倒一切”,任何改革都必须在计划的框架内,小步慢走,绝不能出半点乱子。
这些年,陈克清风头正盛,他手下的那些“闯将”也一个个成了省里表彰的典型。
这让刘建功心里很不舒服。
在他看来,那不是改革,那是胡闹!
是拿国家的资产和人民的未来当赌注!
现在,机会似乎来了。
清河县的这个“预售”,简直是自己送上门来的靶子。
他沉吟了半晌,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喂,老周吗?我是刘建功啊,晚上有空没?一起坐坐,聊聊地区最近的一些新动向.....”
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
他没有直接拿着信去找省领导告状,那是莽夫所为。
他要做的,是让“风”先吹起来。
当天下午,省政府大院的各个办公室里,就开始流传起一个关于清河县的“新闻”。
版本有很多。
有的说,清河县县长好大喜功,欠了一屁股债,现在把还没影儿的房子拿出来骗老百姓的钱,激起了民愤,天天有人堵县政府大门。
有的说,清河县在搞一种前所未有的“金融创新”,让老百姓拿钱买“未来”,一夜之间就筹集了上百万资金,比银行吸储还快。
还有的说得更玄乎,说清河县出了个能掐会算的“小神仙”,画了张图,就让全县人民把家底都掏出来了,准备建个什么“天上人间”。
这些真假难辨的流言,像病毒一样,迅速在权力核心圈扩散。
有人震惊,有人不信,有人嫉妒,更多的人,则是在揣测这背后,会不会有什么大的政治风向要变。
风,终于吹到了市长陈克清的耳朵里。
彼时,他正在办公室里审阅一份关于全区春耕情况的报告。
清河县和宁光县的数据,被他用红笔单独圈了出来,格外亮眼。
不光是农业,便民运输点带来的连锁反应,让这两个穷县的多种经营和副业收入,都出现了爆发式的增长。
他刚放下笔,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秘书小王敲门走了进来,脸色却有些凝重。
“市长,有点情况。”
小王压低了声音,将他下午听到的各种版本的流言,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他讲得口干舌燥,陈克清却一直没有打断他,只是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消失了,最后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预售.....”“二期.....”“小神仙.....”
陈克清的指节,无意识地在厚重的办公桌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笃”的闷响。
他比刘建功更了解姚和韵,那是个有冲劲,但绝不鲁莽的人。
他能把自己的乌纱帽都押上去,背后一定有万分的把握。
而那个叫李默的年轻人,这个名字也是第一次真正进入他耳中。
在老姚和老钱亲自兜底下,几次三番,都给他带来了巨大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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