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国的晨雾还未散尽,贺新月一行人站在阿霜的冰棺前。
小昭将阿霜的另一半星骸令轻轻放在她掌心,两块碎片泛着暖金色的光,像两滴融化的星子。
“阿娘,我会记住你说的每一句话。”少年的声音带着鼻音,“等我学会星修的法术,就把雪国的故事讲给星垣的孩子们听——就像你当年在冰窟里讲的那样。”
星瑶上前一步,手中的星纹法杖轻点冰棺:“阿霜的星魄已经与星骸令融合,她的意识会永远留在雪国的生机里。”
她转向小昭,“至于你……”
“我知道。”
小昭握紧拳头,“你们担心我的血脉。”
众人沉默。
混沌大帝的残魂虽被击溃,但小昭体内流淌的混沌血脉仍是悬在头顶的利剑。
雪国的风卷起细碎的冰晶,打在星垣后裔的星纹长袍上,发出细碎的轻响。
“不是担心。”
星渊老者捋了捋胡须,“是期待。”
小昭愣住。
“混沌与星修,本就是一体两面。”星渊老者指向天际,“三千年前,星垣的初代星枢建造者,正是第一位掌控混沌之力的星修。他能将混沌化为星髓,用星核孕育生命——阿霜当年选择与你父亲结合,或许正是预见了这一点。”
“可混沌大帝……”林小雨皱眉,“他是毁灭者。”
“他是失控的守护者。”星瑶轻声说,“星垣的古籍记载,初代星枢曾说:‘混沌是火,星修是灯芯。灯芯若畏火,星垣便永远黑暗。’”
她转向小昭,“你的血脉里,或许藏着让星垣苏醒的关键。”
话音未落,星骸令突然发出剧烈的嗡鸣。
贺新月掌心的星骸令与小昭手中的碎片同时震颤,两道金芒冲天而起,在空中交织成星图——那星图与雪国皇陵地下的星枢图案完全吻合,却多了一道指向星垣的亮线。
“是星垣的召唤!”星渊老者脸色一变,“星枢需要星骸令与混沌血脉共同激活!”
“现在?”陈风握紧战鼓,“混沌残党还没死绝吧?”
“他们不敢明目张胆。”霜华的银蝶在头顶盘旋,“但暗处的眼睛……”她话音未落,远处冰原突然泛起黑雾。
“不好!”苏清浅的青铜罗盘疯狂转动,“有混沌气息!”
黑雾中传来刺耳的尖笑:“星骸令的小崽子们,真以为杀了我就完了?”
混沌虚影裹挟着冰锥扑来,“那孩子的血脉,够我重塑百次躯体!”
“保护小昭!”陈风的战鼓炸响,金芒化作屏障。
星垣后裔们举起法杖,星髓箭雨如蝗。
但混沌虚影比之前更狡猾,它避开星髓的锋芒,径直钻向小昭。
小昭瞳孔骤缩,体内的混沌血脉突然翻涌。他的皮肤泛起暗紫色纹路,指尖凝聚出漆黑的能量球——那是混沌之力。
“别用!”贺新月大喊,“你会被它吞噬!”
“可我……”小昭的声音带着痛苦,“我控制不住……”
“用星骸令!”星瑶冲上前,将法杖按在小昭额头,“星修的星髓能压制混沌!”
金芒涌入小昭体内,暗紫纹路渐渐褪去。
他喘着粗气,看向掌心的星骸令——两块碎片不知何时已经融合,化作一枚完整的星骸令,纹路中竟夹杂着几缕暗紫,像星空中偶尔掠过的紫彗。
“这是……”星渊老者倒吸一口凉气,“混沌与星修的共生体?”
混沌虚影发出嘶吼,被星髓箭雨彻底击散。但它消散前留下一句话:“星垣的星枢,会是你们最后的坟墓!”
黑雾退去,雪国的天空重新泛起鱼肚白。小昭低头看着手中的星骸令,轻声道:“原来……我体内的不是诅咒。”
“是传承。”贺新月摸了摸他的头,“和星修的血脉一样,都是守护的火种。”
星瑶收起法杖:“星垣的召唤更急了。我们必须立刻出发。”
众人登上星槎,小昭抱着阿霜的冰雕坐在最前排。
他望着逐渐远去的雪国,轻声说:“阿娘,我去星垣了。等我学会怎么用这股力量,就回来陪你。”
星槎划破云层,进入星际航道。贺新月望着窗外的星轨,想起星渊老者的话:“星垣的星枢,是三千年前星修用星核碎片建造的‘心脏’。它沉睡了三千年,如今需要星骸令与混沌血脉的双重唤醒——或许,这才是星核真正的使命。”
三天后,星槎抵达星垣。
远远望去,星垣的星莲花瓣正在舒展,每一片花瓣上的星辰都亮了几分。
星宫的飞檐上,星纹流转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像是在迎接归人。
“到了。”
星瑶的声音带着颤抖,“星垣,我们回来了。”
星槎降落在星宫前的广场上。广场地面铺着发光的星髓,中央立着一座巨大的青铜祭坛,祭坛上刻满星纹,最中央的位置有一个凹槽——形状与小昭手中的星骸令完全吻合。
“星枢祭坛。”星渊老者抚须,“需要星骸令作为钥匙,启动星垣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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