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在窗纸上洇出一片银霜,陈默跪在案前,指尖轻轻抚过那截染血的劈柴棍。
棍身上的赤金光影早随着黎明退去,可识海里那两道声音仍在翻涌——母亲濒死时的哽咽,混着七岁孩童被丢进宰相府偏院时的抽噎,像两把钝刀在他脑海里来回割。
"阿默,快跑......"
"娘别走!别留我一个人......"
他喉结滚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已是第三夜未合眼,案头的安神香燃到尽头,灰烬落进青铜炉里,"噗"地溅起几点火星。
前日早膳时苏清漪往他碗里多添了盏参汤,他尝出那是柳如烟特意从影阁药库调来的千年野山参,可入口只觉发苦。
"叮——"
晨钟撞破黎明的刹那,陈默猛地抬头。
系统界面在识海深处浮起,灰翳了三日的光膜突然泛起涟漪。
【第1081日签到完成】几个鎏金小字跳出时,他指尖发颤,几乎要将案几上的茶盏捏碎。
"残魂留言·加密版?"他盯着突然出现的黑色玉匣,喉间发紧。
三年来签到奖励从未这般晦涩,连系统提示音都带着沙沙杂音。
玉匣在掌心发烫,当他用龙鳞血纹划破指尖时,一行血色小字在空气中凝结:"真正的血诏......藏在昭阳的虎符里。"
"昭阳。"陈默低念这个名字,指节叩在案上发出闷响。
李昭阳,前镇北军副帅,半月前因私调边军围堵皇陵被苏清漪下了天牢。
他突然想起三日前在皇陵第七重殿,周仲达残魂消散前那句"大楚正统",后颈泛起凉意——原来血诏的秘密,竟还藏在这个疯疯癫癫的武夫身上?
东市的早市喧嚣透过墙根传来,陈默抓起外袍往外走。
刚到偏院门口,却见苏清漪的贴身侍女青禾候在廊下,手里攥着半块染血的腰牌:"夫人在天牢提审李将军,让您速去。"
天牢的潮气裹着霉味扑来,陈默沿着石阶往下,听见最里间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
苏清漪立在牢门前,月白官袍沾了星点水渍,腰间的首辅玉牌在火把下泛着冷光。
牢里的李昭阳瘫在草席上,铠甲早被卸了,露出胸前狰狞的刀疤。
他头发蓬乱如草,见有人来,突然咧嘴笑了:"大人也来看鬼?
那穿黄袍的鬼......在吃龙心呢,咔嚓咔嚓......"
苏清漪皱了皱眉,将一盏温茶递进去:"李将军,虎符何在?"
"虎符?"李昭阳突然跳起来,铁链哗啦作响,"虎符在龙嘴里!
那鬼扒开龙嘴,把符塞进去......它说我是眼,要替它看......看这天下龙气......"他说着突然捂住耳朵,指甲抠进头皮,"别念了!
别念血诏......"
陈默的目光扫过李昭阳颤抖的手腕。
那截褪色的袖口被冷汗浸透,露出半块青灰色玉符残角,纹路如蛇信般扭曲——正是边军统帅专属的玄铁虎符,更让他瞳孔紧缩的是,玉符边缘嵌着极细的金丝阵纹,与三年前他在破庙发现的血诏残片材质分毫不差。
"清漪。"他出声时,苏清漪已摸出随身携带的乌木尺,轻轻挑起李昭阳的袖口。
玉符完全显露的瞬间,两人同时屏住呼吸——那阵纹不是普通的机关,分明是用活人血祭刻就的"锁魂阵",与周仲达养魂鼎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原来他早被种下魂印。"苏清漪的指尖抵在玉符上,内力微探,李昭阳突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别碰!
那鬼会醒的!
它说等龙气凑齐......要穿黄袍坐龙椅......"
陈默反手扣住苏清漪的手腕:"别硬来。"他盯着李昭阳充血的眼睛,想起系统里那句留言,喉间发涩——真正的血诏,竟要从这个被鬼附身的疯将身上找?
"咚!"
牢门被人踹开的声响惊得火把乱晃。
柳如烟裹着一身脂粉香冲进来,鬓边的红宝石步摇撞在门框上,"陈默!"她喘着气,发间银簪斜了半寸,却顾不上整理,径直扑过来抓住他的手腕,"你体内的龙鳞毒是不是又发作了?
我在影阁都能听见你心跳乱得像擂鼓!"
陈默这才发现自己掌心全是冷汗,龙鳞在小臂上若隐若现,青紫色的纹路正沿着血管往心口爬。
他下意识去摸腰间的药瓶,却见柳如烟眼疾手快,"啪"地将那青瓷瓶砸在地上,褐色药粉溅了满地:"你当我看不出?
这药根本压不住龙鳞!
你是想把自己毒成傻子,还是打算学你娘......"
"住口!"陈默猛地甩开她的手,可话音刚落就后悔了。
柳如烟的眼眶瞬间红了,她从怀里摸出一根缠着发丝的银针,针尖抵住自己心口:"共生契是我下的,你活不了,我也得死。
你要走,先把我的命还回来!"
那根银针是影阁的"同心钉",他曾听柳如烟提过,以双心血为引,一人殒命,另一人三日内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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