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贤的身影出现在初轧厂的建设工地。巨大的蒸汽打桩机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将一根根钢桩夯入地基。
“周局长,”邓贤对身旁的工务局长周慕云说,声音穿透机器的噪音,“高炉是心脏,但血液要流向全身。平炉车间必须同步!我们需要将生铁炼成不同成分的钢水。初轧厂要能把这些钢锭轧制成铁轨、工字钢、角钢!这是骨架!”
邓贤指向不远处正在开挖的巨大基坑,“焦化厂是另一个关键!不仅要满足我们自身焦炭需求,更重要的是煤焦油!那是化工之母!通知巴斯夫的费舍尔博士,他的苯胺染料中间体试验厂和合成氨(化肥)试验厂,可以开始基础设计了。煤气发电项目进度如何?”
周慕云听着迅速翻看笔记:“已与西门子工程师对接,汽轮发电机组下月抵港,管道铺设完成七成。”
邓贤听后点头道:“很好。钢铁厂流出的每一缕煤气、每一滴焦油,都要榨干它的价值。这就是我说的‘工业代谢’!”
穆勒在一旁听着翻译,心中的惊疑更甚。这种系统集成、循环利用的理念,即便在德意志帝国工业界也是前沿思想。这个年轻的军阀,思路清晰得可怕。
而在厂区一角,岭南钢铁厂的“技工速成学堂”灯火通明。
留德归来的冶金工程师苏振华,正用粉笔在黑板上讲解高炉耐火材料的成分与特性。
下面坐着的不仅有年轻学徒,还有从佛山等地招募的有经验的传统冶铁匠人。
理论结合实践,德意志帝国图纸与华国经验在碰撞中融合。
深夜的工程师宿舍,油灯下是铺开的德文图纸和密密麻麻的中文注解,争论声常常持续到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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