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厅的水晶吊灯将意大利香精商会的样品照得璀璨夺目，各色琉璃瓶中液体折射出宝石般的光泽。
德拉科拿起一支装着琥珀色液体的细颈瓶，对着光线轻轻晃动，香草与雪松的后调在空气中缓缓舒展。
"马尔福工坊可以负责英国市场的分销，"德拉科放下样品瓶，指尖在合约上轻点，"但我们需要独家代理权。"
意大利商会会长马里奥·贝卢斯科尼抚摸着修剪精致的山羊胡，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坐在一旁的艾德里安。
那位银灰色长发的家主正悠闲地品着红茶，灰绿色的眼睛半垂着，仿佛对这场谈判毫无兴趣。
"当然，当然，"贝卢斯科尼干笑两声，"只是关于付款周期这条..."他的视线又一次滑向艾德里安，"通常我们与莱茵斯坦家族合作时..."
德拉科的眉毛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艾德里安的茶杯轻轻落在镶金茶托上，发出清脆的"叮"声。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转向他。
"有什么问题吗？"艾德里安微笑着问，声音温和得像在讨论天气。
贝卢斯科尼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不，没有！只是..."他看了看德拉科，又看了看艾德里安，突然像是下定决心般抓起羽毛笔，"马尔福先生的条款非常合理。"
签字时，德拉科注意到这位意大利商人额角渗出的细汗，以及他签完字后如释重负般看向艾德里安的眼神。
"合作愉快。"德拉科伸出手，灰蓝色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疑惑。
"合、合作愉快！"贝卢斯科尼几乎是双手握住他的手，又立刻转向艾德里安，"莱茵斯坦阁下，期待下次在米兰的会面。"
艾德里安只是微微颔首，起身将客人送至门口。
转身时，他的指尖自然地搭上德拉科的后腰："谈得不错。"
德拉科盯着合拢的大门，若有所思："他们好像很紧张？"
"意大利人总是这样，"艾德里安从他手中抽走合约，顺手理了理他微乱的衣领，"上次他们见到威克多尔时，差点把咖啡打翻在他身上。"
德拉科轻笑出声，暂时抛开了那点违和感："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准备。"
"你决定就好。"艾德里安吻了吻他的眉心，"我去书房处理几份文件，很快回来。"
书房的门无声合拢，艾德里安指尖的魔杖轻转，布下隔音结界。
意大利商会的三位代表正局促地站在窗前，方才谄媚的笑容已换成惶恐的恭敬。
"阁下，"贝卢斯科尼双手奉上一份崭新的羊皮纸合约，"按您的要求，所有条款都已修正。"
艾德里安接过合约，灰绿色的眼睛快速扫过密密麻麻的条款——付款周期从三个月缩短至两周，分销利润分成提高了百分之十五。
"很好。"他将合约丢在书桌上，羊皮纸发出沉闷的声响。
贝卢斯科尼擦了擦额角的汗："马尔福先生那边……"
"我会转告他。"艾德里安走向窗边，月光为他银灰色的长发镀上冷冽的银边，"今后所有订单直接发给莱茵斯坦贸易司，由我们转交马尔福工坊。"
意大利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还有，"艾德里安突然转身，魔杖尖抵在贝卢斯科尼的领带上，瞬间将其变成一条嘶嘶吐信的银蛇，"如果让我发现有人多嘴……"
"当、当然不会！"贝卢斯科尼僵直着身体，直到魔杖移开，银蛇又变回丝绸领带，"我们向来最守规矩……"
艾德里安微笑，轻轻掸了掸对方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米兰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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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德拉科正用银叉戳着一块提拉米苏，奶油沾在他的唇角。
当艾德里安推门而入时，他抬头抱怨："你再不来，甜点都要化了。"
"抱歉，"艾德里安俯身舔去他唇角的奶油，顺势吻住那抹甜腻，"文件比预想的麻烦。"
德拉科轻哼一声，却任由对方加深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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