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光说:“妈,过去的事就别说了,我不是心思,她有点文化,将来能教育好孩子吗?”
他妈更不高兴:“咋地呀,来不来你就瞧不起我了?那你也是我喂大的,养大的,你还能不承认呢?”
本来说独轮车的事情,他妈一会儿就给拐弯了,争吵半天,到最后,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吵起来的。
九光他爸在一旁喝酒吃菜:“九光,我刚才回家,没看见院子里有独轮车。”
九光说:“静安不让,我就把车子送回去了。”
他爸冷冷地扫了儿子一眼:“九光啊,你就是个笨蛋,独轮车都到手了,还能送回去,你可真能耐。”
他爸回头望着他妈,用嘲讽的语气:“哎呀,你养个好儿子,将来他有钱了,是个大善人呢,会四处撒钱!”
九光知道他爸在讽刺他,他心情一落千丈,也不烤火,戴上手闷子,把大衣的领子竖起来,把脖子缩进大衣里,推门走了出去。
九光推着车子,到了鱼市,看到有一家卖鱼的车子,停在路口。九光也把车子推了过去。
这一天,雪停了,但路上的人不多。一些老人孩子都不出来了,路太滑,风太硬。
不过,车上的鱼也卖掉了一些。还有,金嫂也到市场来转。
金嫂看到九光出摊,决定第二天她也出摊。她跟九光聊了聊鱼价,就决定从九光家拿货。
傍晚,九光收摊的时候,金嫂就推着手推车,跟着九光去了他家,上了几板鱼,进屋坐了片刻,喝了一杯水,就走了。
九光他妈回来做饭,看到金嫂从九光房间里出来,九光他妈皱着眉头,盯着金嫂,一直到金嫂推着一车鱼离开。
他妈严厉地瞪着九光,说:“九光,她拿鱼给钱了吗?”
九光说:“咋不给钱呢?不给钱行吗?我白给她捎回来啊?”
他妈说:“那她进屋干什么玩意?”
九光说:“都是市场出摊的伙伴,进屋喝口水,暖和暖和不行啊?”
他妈说:“她一个寡妇,你随便让她进屋?万一出点啥事呢?那静安不得作死你!”
九光笑了:“妈,你说啥呢?出啥事啊?再说人家有老爷们——”
他妈打断九光的话:“她那老爷们谁不知道啊,就是个配搭,人家得意男的,不得意女的,她不是寡妇是啥?这样的女人,如狼似虎,扑上你就完了!”
九光说:“扑什么扑啊?我又不是大款。”
他妈伸手打了九光一下:“这事可不能再干了,这个女的,你看她那两只眼睛贼溜溜的,一看就不是个好货,你离她远点!”
晚上,静安接冬儿回来,九光已经把炉子烧上,饭菜也做上了。
静安一进屋,就闻到房间里有一股特殊难闻的味。
静安抽了几下鼻子:“九光,家里啥味呢?来生人了?”
九光笑了,有点不相信地看着静安:“你鼻子赶上狼鼻子了?这么好使?”
静安见九光笑,知道自己猜得不错。
静安就追问:“到底是啥呢?家里来客人了?谁来了?”
九光把冬儿抱到炕上,把冬儿的斗篷脱下来。
冬儿的小手冻得冰凉,九光心疼地把冬儿的手塞到他的毛衣里,用他滚热的胸膛,给冬儿捂手。
九光说:“去年跟我一起在市场出摊卖鱼的,金嫂,来了——”
静安一愣,有点不高兴地看着九光:“她来干啥?”
九光说:“她也想卖鱼,就到咱家上点货。”
静安问:“给钱了吗?”
九光说:“你跟我妈一样,就认钱!”
静安说:“钱代表了很多东西,金嫂拿鱼不花钱,那你们俩的关系就有问题了!”
九光笑着说:“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给钱了,能不给钱吗!”
静安又抽了两下鼻子:“我想起来了,咱家房间里是狐臭味。金嫂有狐臭。我去年就想跟你说,大冬天穿那么多的衣服,我都闻到这股味,这个女人你离她远点——”
九光好奇地问:“我咋没闻着呢?”
每件事情的发生,表面看,好像都是突然发生的。其实不是这样,都是平常日积月累导致的结果。
就像九光夏天的时候,开四轮车拉砖,把人撞到沟里——
表面上看,九光那天喝酒了。这是九光跟他爸耳濡目染的结果。
他爸早晨就喝酒。九光盲从他爸。
很多好习惯,都是从小被父母养成的。
还有很多习惯,是自己长大了,认识到这种习惯的好,就自己渐渐地养成了更多的好习惯。
九光恰恰相反,父母没有给他养成几个好习惯。
九光又不爱看书,又自负,不想跟别人学习,那他就失去了很多学习的机会。
那他的经验从哪里得来?还是从他爸妈那里捡来的。
九光,是被他父母教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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