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突然安静。
元彬捏着酒杯的指节泛白——他昨日在矿洞用神识探到,王俊杰账户里有笔两百万的转账,对方账户名是“宋”。
“他坑了三十七条人命。”元彬声音轻得像叹息,可包厢里却静得能听见冰块融化的声响,“断腿算轻的。”
顾艳丽突然站起来,杯底磕在桌面上发出脆响:“大家别瞎猜了!元先生他……”
“顾姐坐下。”元彬笑着拽她胳膊,转向缩在她身后的小宁,“小宁,你愿不愿意认我当干爸?”
小宁瞪圆眼睛,看看妈妈,又看看元彬口袋里探出头的小五。
小五“喵”了一声,小宁突然扑过来抱住元彬大腿:“干爸!”
顾艳丽的眼泪“刷”地落下来。
她想起上周在医院,小宁摸着吊瓶管说:“妈妈,我也想要个爸爸,像元叔叔那样会给张爷爷买鲜花的。”此刻元彬弯腰抱起小宁,阳光透过窗纱洒在三人身上,像幅被岁月磨旧却温暖的画。
同学会散场时已近十点。
元彬站在酒店门口和众人告别,小宁趴在他肩头不肯下来,手里攥着小五送的猫毛球——那是小五趁他不注意,从自己肚皮上薅下来的。
“干爸明天走吗?”小宁打着哈欠问。
“明天回南都。”元彬替他拉了拉围脖,“但每个月都会回来看你和妈妈,好不好?”
小宁重重点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顾艳丽抱着他的小书包站在台阶上,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株守着春天的树。
回到酒店房间,元彬翻出行李箱里的丝绒盒子——那是今早让李久成去老凤祥买的玉镯,是江瑜上次逛街时多看了两眼的款式。
小五蹲在床头柜上,歪着头看他把镯子塞进保温桶底层,上面盖了层刚买的梅城酱鸭。
“嘘——”元彬对小五比了个手势,“这是给你干妈准备的惊喜。”
小五“喵”了一声,爪子轻轻搭在保温桶提手上。
元彬没注意到,他发往南都的航班信息,此刻正躺在江瑜的手机里。
屏幕光映着她含笑的眼,微信对话框里,她刚给元彬发了条消息:
“厨房的汤炖了三小时,好像……有人要回来喝?”
元彬的航班落地时,南都的夜正裹着湿润的风。
他抱着保温桶穿过机场大厅,手机在口袋里震了又震——是江瑜的消息,从“汤要溢了”到“小五把拖鞋叼到门口了”,最后一条是颗跳动的红心。
他低头笑着加快脚步,保温桶里的玉镯碰着酱鸭罐,发出细碎的响,像心跳。
小区楼下的路灯坏了一盏,他摸黑上楼,钥匙刚插进锁孔,门就“吱呀”开了。
暖黄的光从门缝漏出来,裹着莲藕汤的甜香,江瑜倚在门框上,发梢还沾着水汽,显然刚洗过澡。
她穿着元彬的旧毛衣,下摆垂到膝盖,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脚踝。
“不是说要给我惊喜?”她歪头笑,指尖戳了戳他怀里的保温桶,“航班信息早就在我手机里躺着了。”
元彬愣了两秒,随即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那我藏的东西,你总没发现吧?”他变戏法似的从保温桶底层摸出丝绒盒子,打开时,羊脂玉镯在暖光里泛着柔润的光,“上次逛街你看了十分钟。”
江瑜的指尖轻轻抚过玉镯,眼眶慢慢红了。
她抬头时,元彬正盯着她耳后那颗小痣——那是他每次吻她时都会停驻的地方。
“还有梅城酱鸭。”他又掏出个油纸包,“顾艳丽非塞的,说比南都的香。”
“先喝汤。”江瑜拽着他往厨房走,砂锅里的藕块炖得绵软,汤面上浮着金黄的油花。
她盛了一碗递给他,自己捧着碗坐在他对面,看他吹凉了小口喝,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
夜色渐深时,两人歪在沙发上。
小五不知何时跳上来,蜷在江瑜脚边打盹。
元彬的手指绞着她发尾,突然说:“阿瑜,我们要个孩子吧。”
江瑜的碗“咔嗒”轻响,落在茶几上。
她转脸看他,窗外的月光漫进来,照得她眼底浮起一层雾气。
“今天在同学会,小宁抱着我喊干爸。”元彬摸着她的手背,“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我妈总说‘等小彬有了孩子,我要把攒的压岁钱全塞给小孙孙’。现在矿也稳了,公司有李久成盯着,我......”他顿了顿,“想给你一个家,有孩子,有笑声,像小时候温老师家那样。”
江瑜的手指轻轻覆上他的唇。
她想起上个月在医院,元彬蹲在走廊里哄小宁,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想起他在矿洞画阵法时,袖口沾着岩粉却笑得像个孩子;想起今早他和父母通电话时,眼角眉梢都是软的。
她想说好,想扑进他怀里说一万个好,可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她想起师傅临终前的话,“修仙者的道侣,要承受比常人更多的离别”;想起自己藏在抽屉最深处的那本病历,诊断书上的日期是三个月前。
“好。”她轻声说,声音却带着颤,“但...等过段时间好不好?”她埋进他颈窝,闻着熟悉的雪松味,眼泪悄悄洇湿他的衣领。
元彬没察觉她的异样,只当是她害羞。
他抱着她往卧室走,小五“喵”了一声,自觉跳下床铺。
月光漫过窗帘,在地板上洒下银霜,将两人的影子叠成一片。
“对了......”江瑜在他吻下来时突然开口,“徐娇娇今天给我发消息,说......”她望着他眼底的期待,到底没说下去,只轻轻推了推他,“明天再说好不好?”
元彬笑着应了,指尖替她擦掉眼角的泪。
窗外的月光静静漫进来,将未来的悬念,都揉进了这夜的温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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