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还在下。
玻璃上的水痕越积越长,终于连成一片,模糊了街对面的霓虹灯。
徐太峰的手机又震动起来,他看了眼屏幕,手忙脚乱去接,却被元彬按住肩膀:“太峰,你那传感器的防水等级……”
“俞总到了!”
包间门被推开,带着一股湿冷的风。
穿驼色大衣的男人站在门口,发梢滴着水,手里提着个黑色公文包——正是风投的俞泓。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元彬身上,瞳孔微微一缩:“元……元先生?”
元彬站起身,笑着伸出手:“俞经理,又见面了。”他掌心还残留着刚才被徐娇娇踹过的温度,在雨水与暖气交织的雾气里,像团若有若无的火。
许妈妈扶着徐娇娇走进洗手间时,镜子里映出两个身影。
老太太关上门,转身把徐娇娇抵在洗手台上,目光像把老秤砣:“说吧,你跟小元到底怎么回事?”
徐娇娇望着镜子里自己发红的耳尖,突然想起江滩边被雨水打湿的背,想起元彬说“我修仙的,淋不湿”时那副欠揍的笑——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塞了团被雨水泡过的棉花。
“许姨……”她刚开口,外面就传来俞泓的声音:“元先生,关于太峰科技的项目……”
洗手间的换气扇嗡嗡响着,混着外面若有若无的对话。
徐娇娇望着镜子里许妈妈期待的眼神,忽然觉得,有些事或许该说了。
许妈妈关了洗手间的门,瓷砖地面倒映着两人重叠的影子。
徐娇娇背靠着洗手台,警帽檐下的碎发被暖气烘得微卷,像团没理顺的毛线。
许妈妈伸手捏了捏她发烫的耳垂,声音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我就说你最近总往福来居跑,原来是有心事。
跟姨说实话,你和小元处对象多久了?"
"没...没处对象。"徐娇娇的喉结动了动,指尖无意识抠着警服第二颗纽扣——那是她紧张时的老毛病,小时候被老师叫家长也这么抠。
镜子里她的耳尖红得要滴血,连后颈都泛着粉,"就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会给你递纸巾时手碰手?
普通朋友能记住你怕打雷?"许妈妈从包里摸出块薄荷糖,剥了糖纸塞进徐娇娇嘴里,"你爸当年追我时,也就比这多买了两斤橘子。"她眯起眼回忆,"上回在社区义诊,我听王主任说小元是市一院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还跟人合开了家生物医药公司?"
徐娇娇被薄荷糖冰得皱了皱眉,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元彬在急诊室连做七台手术,出来时白大褂后背全是汗,却还能笑着给她带杯加了双倍糖的豆浆。
她咬了咬后槽牙:"那是他装的!
上回我抓小偷摔了腿,他非说自己会'仙法'能治伤,神神叨叨的——"
"仙法?"许妈妈的眼睛突然亮了,"我老家有个老中医也会推拿,按按就能消肿。
小元要是有这本事,那是咱们娇娇有福气!"她越说越激动,手指点着徐娇娇的肩,"你可别学你表姐,当年嫌人家技术员木讷,嫁了个油嘴滑舌的,现在天天跟人打离婚官司。
小元刚才给我夹鱼时,挑刺儿挑得比我闺女还细——"
"许姨!"徐娇娇急得直跺脚,警用皮鞋跟敲在瓷砖上"哒哒"响,"我们真分了!
半年前就分了!"
这话像颗小炸弹,炸得许妈妈愣在原地。
她扶着洗手台的手颤了颤,薄荷糖纸从指缝里滑落:"分...分了?
好好的怎么分了?"
"他太奇怪了!"徐娇娇脱口而出,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她想起元彬深夜在阳台仰头看月亮,说"今晚月相适合练气";想起他能准确说出三天后暴雨的时辰,却说是"观云气";想起分手那天他站在雨里,说"等我修为再高些,或许能让你信"——那时她只当他是被医闹刺激出了癔症。
许妈妈突然伸手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
小元哪里奇怪了?
上回我孙子闹积食,他开的消食方比医院开的还管用;上个月社区停电,他摸黑给张奶奶换灯泡,梯子都没晃一下。"她越说越气,"我看是你这丫头挑三拣四!
当年追你的小王老师多踏实,你嫌人不会打篮球;后来那个开奶茶店的,你又嫌人身上有奶香味——"
"许姨!"徐娇娇打断她,声音里带着点哽咽,"他说他是神仙转世!
你听过哪个正常人说这种话?"
洗手间的换气扇突然"嗡"地加大了转速。
许妈妈的手停在半空,盯着镜子里徐娇娇发红的眼尾,突然"噗嗤"笑出声:"傻丫头,我年轻时你王叔还说他是玉皇大帝派来保护我的呢——后来不也踏踏实实给我打了三十年洗脚水?"她掏出纸巾给徐娇娇擦脸,"小元要是真有那本事,能治疑难杂症能保平安,那是咱们家烧高香。
就算是说胡话...你看他那模样,像不像《西游记》里的小白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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