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员状态:低功耗守望态。载体切换协议预加载:目标‘米甸老牧人’。核心指令:确保他看见那丛火,并听见其中的声音。直至使命重启。」
(悲悯协议注记:凝视他怀抱革舜时眼底的温柔,此人性光辉需保留——它是对抗未来虚界风暴的关键锚点。)
摩西这边
古德废墟的阴影如同冰冷的裹尸布,包裹着我逃亡的躯体。每一步都踏在滚烫的沙砾上,也踏在法老诅咒的余烬里。干渴像火,烧灼着喉咙,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埃及的荣光、尼罗河的碧波、甚至那致命的愤怒,都已遥远,只剩下这无边沙海和深入骨髓的疲惫。我是谁?一个失落的王子?一个卑贱的逃犯?一个连名字都显得沉重的幽灵。
(认知过载警告:人性悲悯模块抑制中……恢复为精密执行态)
米甸的烈日炙烤着大地,也炙烤着我混乱的思绪。井,就在前方。水。生的希望。我踉跄着,身体沉重如铅,几乎要栽倒在滚烫的沙土中。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驴嘶撕裂了沉闷的空气,我下意识地抬眼望去。一个年轻女子,正有些慌乱地试图重新控制受惊的牲畜,她的水桶松脱了,无助地滚落在地。那双眼睛里盛满了急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我体内苏醒了——不是力量,而是一种超越我此刻极限的、近乎本能的驱动。脚步突然变得不再那么虚浮,一股莫名的韧劲支撑着我,几乎是冲到了井边。井绳入手,粗糙而沉重,但一种奇异的感觉流过指尖,仿佛这磨损的绳索、这深井的结构,都在无声地回应着我的决心。我用尽全力,肌肉在极限下呻吟、撕裂,却又不可思议地协调着。水桶破开水面,沉甸甸地升起,清冽的水花溅在脸上,带来瞬间的清明。这力量……这不像是疲惫如我的身体该有的力量。是神的垂怜?还是绝境中的回光返照?
(时机校准:扰动完成。目标锁定:西坡拉。阻力设定:维持老化磨损状态。)
“嘿!滚开!贱民!”粗鲁的呵斥声传来。几个牧人围拢过来,眼神不善。疲惫和绝望瞬间又涌了上来,几乎要将我淹没。但就在这剑拔弩张的一刻,一股灼热的、刺目的光毫无征兆地直射下来,空气仿佛凝固了,又热又燥,让人的眼睛刺痛,喉咙发紧。那几个牧人下意识地眯眼、抬手遮挡,暴躁的气势为之一滞。
(情绪氛围净化:日照强度提升,热风流增强。生理压制生效。)
“住手!”清亮的声音响起,是那个差点被驴带走的女子,她站在我身边,目光坚定地看着牧人,“他帮了我们!” 那短暂的生理不适造成的迟疑,给了她发声的机会,也给了我喘息的空间。她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一种……奇特的、被看见的温暖。
(认知模块加载:蛰伏期协议生效。身份掩护加固启动。)
叶忒罗的邀请像沙漠中的绿洲。米甸接纳了我,一个“卡杜”口中某个早已消失的沙漠小部落的遗孤。这个身份如同一件合身的旧袍,包裹着我的过去,也给了我一个立足之地。牧羊的日子漫长而孤寂,风沙是唯一的伴侣。但奇怪的是,在那些看似重复的日出日落里,我总能更快地发现水源附近不易察觉的植被痕迹,沙丘移动的规律仿佛在月光下变得格外清晰,甚至夜空中某些星星的闪烁,似乎总在指引着我回家的路。这些“巧合”积累起来,让我对这片严酷的土地生出一种近乎直觉的理解和掌控感。是这片土地在教导我吗?
(生存技能引导:环境参数微调,观察效率提升。)
(血脉延续的保障:语义加密协议持续运行。)
西坡拉成为了我的妻子。当她腹中孕育着新的生命时,一种深沉的爱与责任感在我心底扎根,比任何埃及宫殿的黄金都要沉重,都要温暖。当革舜出生,我抱着这个柔软的小生命,看着他清澈的眼睛,那声“寄居者”的叹息脱口而出。那不仅仅是对我漂泊命运的哀叹,更是对未来的预言吗?这个名字脱口而出的瞬间,心底涌起一阵强烈的悸动,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屏障在四周悄然加固,隔绝了远方可能存在的窥探。
(等待的信号:尼罗河的判决来临。)
岁月在牧羊杖的挥动中流逝,米甸的沙尘几乎要磨平了埃及的棱角。直到那个消息,如同远方的闷雷,穿透了沙漠的寂静。老法老死了。当“卡杜”商队里那个病恹恹的脚夫,在篝火旁无意识地呓语着“埃及……苦工……哀哭……”时,那些破碎的词句像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穿了米甸宁静的夜晚,也刺穿了我用时间编织的茧。叶忒罗和族人的讨论像火苗,点燃了尘封的记忆。那些模糊的、属于另一个民族的面孔和呻吟声,突然变得无比清晰,如同就在耳畔。
(哀声传递与放大:关键词碎片定向释放。触发记忆链。)
(神约信息定向渗透:应许共振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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