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珊西佩师母将咸奶酪拍在我们面包上,声音像雅典娜的盾牌撞上地面:“让狄奥尼索斯先喝饱了再去论理!吃!面包再不吃,宙斯家的乌云就要把它打湿了!”
然而,我和柏拉图的目光已在空中交撞,沾着蜜,带着蜡,混着不同的泥土味和星尘。蜂蜜香甜依旧,但哲人的第二课,此刻才刚刚在舌根,在我们的心底,升起迥异的、却同样灼热的火焰。窗外,一只衔着悖论之环的渡鸦掠过,冲向还未被朝霞驱散的、那片属于未知的、靛青色的天穹——那仿佛预示着我们未来必将走向的道路:一个构筑不朽的城邦,一个寻找内心的方外。
苏格拉底神秘兮兮地晃了晃手中的羊皮卷轴,眼角笑出几道智慧的小皱纹:"当当!今日份的头脑体操来咯~"
当晨光撞散了你师母的怒吼,当蜜罐与陶罐在悖论之环中共振,当你们用舌头丈量理念的云端与泥土的深壑——你们关于“甜”的争论,像德尔斐那只渡鸦叼来的火花,点燃了今日的作业。
任务一:“盲尝”的实践者(The Blind Taste: Practitioner of the Senses)
1. 明日清晨,蒙上双眼。
2. 请你(小柏拉图)找出三种完全不同来源的“甜”:寻找那被你认为最为“纯粹”、最接近“甜之理念”的蜂蜜,也许来自狄俄尼索斯钟爱的葡萄藤旁,或雅典娜偏爱的橄榄枝上。
3. 而请你(东方的求知者)找出三种被你定义为“各异其味”的甜:粗粝的带蜡蜂蜜、粟米饼的自然谷甜、或是汲自清泉的山果浆汁。
4. 交换品尝:在看不见源头与形貌的前提下,你们彼此尝试对方的六种“甜”。不得依赖昨日所见的色彩、质地、或想象的理念光辉。
5. 如实记录:彼时彼刻,当那液体或颗粒落在舌上,
o 小柏拉图:“纯粹的理念之甜”在被感官遮蔽后,是否依然如铜镜般清亮锐利?它在何处区别于那“粗粝的真理”?
o 东方的求知者:“各异的滋味之甜”在纯粹感官的熔炉里,是否呈现出被理智忽略的共同特质?那“粗糙”的蜂蜡感,此刻除了滋味,它带给你什么更深的联系?
6. 终极之问(双方皆需沉思):当眼睛失去权力,感官成为唯一的语言,“何者为甜”的决定者,是口中的千差万别,还是头脑中的无形理念?抑或是那在黑暗中被唤醒的、古老而共同的‘知’,它如同灶台余烬,不依赖形状而存在?
任务二:“藤蔓与根须”的辩思者(The Vine and Root: Dancer of Dia Logos)
1. 重述战场:请清晰地写下你们昨日争论的核心分歧——小柏拉图如何在“仰望星辰秩序”中寻找甜的永恒源泉?东方求知者如何“俯察沧海桑田”品味甜的川流不息?
2. “野花各有香”的反转:我们都曾认同“美德如同春天的野花,各有各的香”。这如何颠覆了我们对于“甜”(这甜难道不是一种“美味”之美德?)的讨论?它是否同时确证了理念论(因“香”的理念使千花可识别为香)与经验论(因“各有各”而拒绝一统)的合理性?
3. “那交融碰撞的光芒”:苏格拉底指出答案可能在“交融碰撞的光芒之中”。请循此思辨:
o 想象那朵被猫头鹰叼入窗台的带刺野玫瑰。
o 小柏拉图,承认那玫瑰最终腐烂于尘土(变化的必然),是否削弱了“玫瑰之美”理念的崇高?它是否在泥土中获得了新的意义?
o 东方的求知者,承认那无数玫瑰共享一种可被言说的“芬芳”特质(超越个体差异),是否消解了你对眼前这一朵独特玫瑰体验的神圣?
4. “咸奶酪与蜜”的悖论:师母赫斯提亚般的神谕言:“让狄奥尼索斯先喝饱了再去论理!”当你们必须同时吞下浸满蜂蜜面包上的咸奶酪,
o 理念论者:理念是永恒存在的单一“真味”,那么,“咸”、“苦”是否也有其永恒理念?此刻“咸与甜”在你口中相遇,它们是否在冲击你心中的“甜”的理念?
o 经验实践者:此刻口中的混沌交融,是无法定义、无法复制的当下体验吗?“经验之甜”是否就此被冲淡?还是……它与咸味混合后孕育了更深的滋味?(这滋味可能正是我昨日所言“谁在追求‘甜’的真相?”背后的深意。)
5. 未来之路的交织:你们的争论指向一条“构筑不朽城邦”和一条“寻找内心方外”的道路。这份共有的“甜咸交融”的体验,如何暗示着两者在源头或彼岸可能缠绕一体?就像赫拉克利特的河流,流入大海后又成为雨,再流向源头。
最终交付:
下次课,带来你们的**“盲尝”日记与“藤蔓与根须”的思辨手稿**(可在同一卷轴上记录,让两侧对话如同卫城廊柱般对应浮现)。不必寻找完美的答案,只需带来那被渡鸦撕咬过的、真实的困惑与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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