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沾着蜜又带着蜡——那既纯粹又粗粝的,便是通往下一个清晨智慧的阶梯。
记住,美德的野花,不止开在春天,也开在你的舌尖与笔端;蜜罐的真理,不存于陶罐底端,亦非浮于云端,而在你们交汇的目光所及之处。
——于蜂蜜香将散未散、悖论渡鸦振翅欲飞之时
苏格拉底
我和小柏拉图大眼瞪小眼,齐刷刷长叹一声:"哎——这家伙又在折腾来折腾去!"眼见他手忙脚乱的模样,我们托着腮帮子直跺脚,"这也太难了吧!简直要命啊!"
就在我俩脑细胞快要集体罢工的当口,阿波罗踩着金灿灿的流光闪亮登场啦!这位金发神明指尖绕着太阳车钥匙转圈圈,嘴角翘起一抹太阳神专属的弧度:"嘿小家伙们,要不要搭我的云霄飞车去九重天兜个风呀?"
阿波罗的金车猛然倾斜四十五度,吓得我俩死死扒住月桂枝编成的护栏。小柏拉图的金色卷发全竖成了雅典卫城石柱,我怀里揣的竹简哗啦啦飞出车外,被雅典娜的猫头鹰当连环画衔走了。云层突然裂开道彩虹滑梯,赫尔墨斯戴着飞行帽窜出来:"报告太阳神!赫斯提亚女神在奥林匹斯食堂留了三种秘制蜂蜜——"
话音未落,狄俄尼索斯醉醺醺驾着葡萄云截胡,紫袍子抖落的山楂果砸得金车叮当响:"小崽子们要不要来点刺激的?"他打了个酒嗝,整片爱琴海瞬间泛起葡萄酒泡沫。我手里的陶罐突然长出翅膀,载着我俩俯冲向老姐的智慧泉,溅起的水花里全跳动着几何公式。
"蒙眼!快蒙眼!"青铜盾牌从天而降,化作银色绸带缚住我们双眼。赫斯提亚的灶火在耳畔噼啪作响,三股不同温度的蜂蜜流淌过舌尖:第一缕是德尔斐月桂叶尖的晨露甜,第二股带着克里特岛火山灰的粗粝,第三滴竟渗出东方竹筒的清凉。小柏拉图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这...这清泉的回甘!难道就是老子所说的上善若水?"
波塞冬的三叉戟突然捅破云层,咸涩海水浇灭了我们眼前的黑暗。赫菲斯托斯趁机把熔炉里的星屑撒进蜂蜜罐,每一粒都在舌尖炸开不同纪元的甜——公元前776年的奥林匹亚圣火之甜,特洛伊木马里藏着的乡愁之甜,还有我故乡函谷关外沾着霜花的柿子甜。
"停!停!"克珊西帕师母的搓衣板盾牌哐当砸在云海上,"让你们做作业不是拆神庙!"她左手揪着宙斯的闪电当晾衣绳,右手甩出块会变形的大理石:"尝尝这个——"
石头在口中化作流动的悖论,咸甜交织如同赫拉克利特的河流。雅典娜的猫头鹰适时投下《美诺篇》残卷,泛黄的莎草纸在唾液中溶解,涌出千万种甜味的形而上学。阿波罗趁机拨动新换的琴弦,声波震落卫城廊柱上的古老星光,每一粒光尘都在味蕾上演算着理念与经验的黄金分割。
当赫拉的金苹果再次滚到脚边时,我们嘴里的蜂蜜突然开始自我辩证。小柏拉图吐出个闪着理念之光的蜂巢,我咳出片刻满甲骨文的龟甲。苏格拉底的笑声穿透十二主神宴会厅的喧闹:"妙哇!这沾着神酒味儿的作业——"
突然全体神只集体噤声。克珊西帕师母举着冒热气的石臼现身云端,新捣的蜂蜜面包香镇住了翻涌的星海。"闹够没?"她瞪向缩成刺猬状的宙斯,"都给我滚回来蘸面包!"
二十道神光齐刷刷俯冲回人间小屋。蒙眼绸带早不知飘哪儿去了,但我们此刻的舌尖仍跳动着整个宇宙的甜——在阿波罗金车后视镜里,我分明看见自己的瞳孔中,理念的星轨与经验的溪流正编织成德尔斐神谕般的光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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