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根肋骨!"我嘶吼着扑向少司命灵体,灰烬化作的判官笔却突然将我的手掌焊在青铜枝上。金红液体顺着血管逆流时,我清晰看见大司命玉珏里封存着半朵并蒂莲——与妹妹及笄礼那日祠堂供案上突然枯萎的莲花一模一样。
穹顶北斗结界突然坍缩成光点,玄衣男子手中的长戈竟开始剥落朱漆。当最后一片漆皮坠入星图时,老道消散前残留的星屑突然凝聚成篆字:"骊山腹地有截断因果的青铜椁——"
范行突然咬破舌尖喷出符咒,青铜瓮中衔尾蛇竟开始啃噬彼此尾部。龟甲纹路里渗出的星屑突然凝成我十五岁生辰那日偷藏的《连山》残卷,泛黄竹简上"天枢覆斗"四字正灼烧着与妹妹花钿相同的朱砂纹。
青铜枝骤然爆出七十二枚青铜钉,每根钉尾都悬着浸透黑狗血的五铢钱。大司命骨鞭抽碎的雷火中浮现出半幅社稷图,骊山隆起的新坟突然射出九条缠着头发的人面鱼——那些鱼额间全烙着;赢驷呈报的巽位暗门图腾!
玄衣男子破碎的广袖里涌出青铜溶液,流淌的金属竟在祭坛表面蚀刻出三百年前孝公亲封的社稷玉纹样。当第三条衔尾蛇彻底化作磷火时,我后颈灼痕里涌出的海水突然裹着司命殿禁书的残页,泛潮的墨迹正重组出老道消散前捏的辟邪诀。
判官笔尖突然炸开血雾,那些溅在青铜枝上的血珠竟折射出妹妹坠井当夜的星象。我锁骨处的并蒂莲胎记骤然发烫,大司命骨鞭抽碎的雷火里赫然浮出孝公亲赐的玄鸟节杖——杖头镶嵌的正是社稷玉缺失的阴刻部分!
"三垣归位!"范行的罗盘指针突然刺穿自己左眼,涌出的不是血而是墨汁。那些墨汁在祭坛凝成我七岁时在宗祠地板下摸到的龟甲,此刻甲片裂纹正与赢驷密报的巽位布防图完全重合。青铜溶液突然在星空倒映出骊山皇陵地宫,我看见自己的倒影正在那具淌出人面鱼的青铜椁里书写着什么——字迹竟与十五岁那夜妹妹绣在鲛绡上的绝笔诗一模一样!
少司命灵体突然裂成二十八片,每片都裹着浸透黑狗血的五铢钱钉入我周身大穴。当最后一枚铜钱嵌入百会穴时,祭坛下突然传来妹妹及笄当日唱过的巫祝谣,那些破碎的音节正将星图里的北斗拗成巽位暗门上的凶兽图腾。
黑狗血的腥气突然转为鲛人脂的甜腻,那些正在扭转的星斗猛然迸出青铜枝桠,将我四肢钉成周天雷火图的阵眼。锁骨处的并蒂莲竟生出根须,顺着墨汁凝成的龟甲裂纹钻进地脉——我听见十五岁那夜妹妹坠井时断裂的玉簪正在地宫深处鸣响,每声震颤都让判官笔尖凝结的血珠化作甲骨文里缺失的"赦"字。当北斗第七星与玄鸟节杖顶端的社稷玉重合时,那些钉入穴位的五铢钱突然开始逆向旋转,每转一圈就撕下一片浸透雷纹的皮肤,而新生的血肉里赫然浮现大司命当年用骨鞭在我背上篆刻的二十八宿方位图!
青铜瓮中突然涌出滚烫的星砂,将二十八宿方位图灼烧成焦黑的龟裂。大司命广袖间游出的星链骤然绷直,末端竟勾着妹妹及笄时戴错的犀角梳——梳齿上凝结的晨露此刻正倒映着孝公亲手封印社稷玉的朱砂印。当玄鸟节杖捅穿北斗结界时,我破碎的视网膜上突然显影出三百里外骊山地宫的景象:那具淌着人面鱼的青铜椁正在吞噬我的倒影,棺盖上渗出的黑血正拼合成赢驷密报中缺失的巽位阵眼图!
范行被桃木簪钉穿的锁骨突然涌出萤火,那些绿莹莹的光点顺着墨色莲瓣爬满祭坛,竟在青铜枝桠间凝成少司命消散前的最后一个手诀。夔纹铜镜轰然炸裂,飞溅的碎片里每片都封印着妹妹坠井那夜破碎的星轨,而此刻所有星轨正被五铢钱撕下的皮肤残片重新缝合成浑天仪的模样。
"截断潮汐!"大司命的骨鞭突然抽碎自己半边身躯,飞溅的玉珏残片中迸出当年封印阿沅的陨星髓。那些幽蓝晶体扎进我流淌着咸涩海水的灼痕,竟将司命殿禁书残页上的辟邪诀熔铸成青铜椁的榫卯结构。当第三条衔尾蛇彻底化作星屑时,祭坛下突然升起妹妹绣着绝笔诗的鲛绡,浸透黑狗血的丝线正将周天雷火图勒进我新生的血肉。
骊山地宫迸发的玉簪鸣响骤然转为凄厉埙声,音波撕裂了正吞噬星光的青铜枝桠。我后颈翻涌的海水中浮现老道消散前紧攥的饕餮纹残片,它将孝公亲封的社稷玉纹样烙进玄衣男子流淌的青铜熔浆——那炽热流体骤然凝固成记载赢驷密报的简牍,简上每个篆字都在渗出浸透五铢钱的雷火,噼啪爆燃!
血雾突然在浑天仪表面凝成赢驷密奏的朱砂印纹样,那抹猩红顺着青铜枝桠的裂痕渗入地脉。我破碎的视网膜上,骊山地宫青铜椁突然倒悬着浮现在大司命溃散的半边身躯里——棺中我的倒影正握着孝公赐予范行的玄鸟节杖,杖头缺失的阴刻社稷玉竟由妹妹及笄时摔碎的犀角梳补全!
范行被洞穿的左眼突然涌出墨色潮汐,那些粘稠液体裹着二十八宿方位图灌入龟甲裂纹。当北斗第七星与玄鸟节杖重合的刹那,青铜椁表面骤然浮现三百里外孝公封印社稷玉的敕令——可那雍州篆字竟是用妹妹坠井那夜染血的星屑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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