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边!”宁小龄指着星海深处,那里有一点金光正在闪烁,正是“长明”权柄的碎片,而碎片周围,缠着一缕黑色的雾气——那是举父残留的执念所化。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朝着金光冲去。这一次,没有争吵,没有较劲,只有并肩作战的默契。太明之火、先天剑气、纯阳之力在星海中交织成网,将黑色雾气牢牢困住。
“结束了。”李长久伸手握住那枚金光,权柄融入体内的瞬间,整片星海开始崩塌,露出了秘境的真实模样——那是一片开满金色莲花的池塘,池塘中央立着块石碑,上面刻着:“过往皆为序章,未来自在脚下。”
当他们走出秘境时,北境的夕阳正染红天际。赵国的士兵们已经收工,正在帐篷前升起篝火,十三雨辰和明廊坐在火堆旁喝酒,笑声顺着风飘过来。
“看来我们赢了。”李长久晃了晃手心残留的金光,看向赵襄儿,“别忘了赌约。”
赵襄儿哼了一声,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剑竹开花要等来年春天,在此之前,你得先帮我把南境的荒地也种上粮食。”
陆嫁嫁看着他们拌嘴,突然开口:“剑竹宴可以提前,等我们回去,就让卢师兄他们酿新酒,就用这里的金莲花当酒曲。”
宁小龄抱着“长明”跑过来,小狐狸嘴里叼着片金莲花瓣,递到李长久面前,像是在邀功。
李长久接过花瓣,抬头看向夕阳,觉得这蛮荒之地的晚霞,比任何神国的奇景都要好看。他知道,未来还有很多挑战在等着他们,但只要身边这些人还在,就算前路再远,也终有抵达的一天。
而此刻,最重要的事,就是跟着篝火的方向,回去吃顿热饭。
金莲花酒酿成那天,谕剑天宗的山门前挤满了人。卢元白穿着新做的喜服,正被薛寻雪追着打——据说他偷偷往酒坛里掺了三坛醋,美其名曰“酸儿辣女,先讨个彩头”。
“大师兄这操作,怕是要跪剑坪了。”南承抱着柄新铸的长剑,看得津津有味。他如今已是天窟峰的代理峰主,后天剑体越发凝练,只是看到陆嫁嫁时,还是会下意识地往后缩——当年被李长久逼着练剑的阴影,显然还没散去。
李长久靠在一棵刚抽芽的剑竹下,看着赵襄儿和叶婵宫坐在亭子里喝茶。赵国女皇今天穿了身素雅的衣裙,九羽收得妥帖,正和叶婵宫说着什么,时不时抬眼瞪他一下,眼底却没什么怒气。
“在看什么?”陆嫁嫁走过来,手里拿着两盏酒,递给他一盏,“司命从太阳神国传信了,说那边的历法已经校准,还说要带那边的特产回来,让你等着解馋。”
“在想,”李长久接过酒盏,轻轻碰了下她的杯子,“去年这时候,我们还在葬神窟跟太初六神死磕,现在倒好,喝着酒看别人闹洞房,这日子过得够魔幻的。”
陆嫁嫁笑了,指尖划过剑鞘上的纹路:“这才是该有的日子,不是吗?”她仰头饮尽杯中酒,剑眉舒展,“对了,宁小龄和柳希婉跑去剑阁了,说要跟柳师姐学一套新剑法,估计得开春才回来。”
“柳二师姐怕是要头疼了,”李长久想起柳珺卓那护短又暴躁的性子,忍不住笑,“希婉现在的性子跟她有的一拼,俩倔脾气凑一块儿,没把剑阁拆了就算好的。”
正说着,山下传来一阵喧哗。只见不可观的大师姐神御踏着云气而来,身后跟着五师兄和白泽。仓颉转世的五师兄手里捧着块新刻的天碑,上面还没写字:“七师弟,新的飞升天碑做好了,你这‘长明’权柄持有者,不来题个字?”
李长久挑眉:“五师兄这是想让我开后门?”
“非也,”神御的声音清越如琴,她看向天边渐渐亮起的启明星,“是想让你写上‘心向光明者,皆可飞升’。这天地规矩,早该改改了。”
李长久接过五师兄递来的笔,笔尖蘸着金莲花酿成的酒,在天碑上写下那行字。酒液渗入石碑的瞬间,整座谕剑天宗都亮起了柔和的金光,远处的天空中,有流星拖着长尾划过——那是新的修士感应到天碑的变化,开始踏上修行之路。
“看来这天地,是真的不一样了。”赵襄儿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块刚出炉的桂花糕,“尝尝?赵国新收的粮做的,比你上次吹嘘的灵米好吃多了。”
李长久咬了一口,甜香在舌尖散开,竟比任何灵食都让人满足。他看着身边的人:陆嫁嫁的剑在月光下泛着柔光,赵襄儿的九羽偶尔闪过微光,神御和五师兄在不远处说着什么,亭子里的叶婵宫正低头看着茶盏,眉眼温润。
远处的篝火还在燃烧,南承和弟子们的笑闹声随风飘来,混着剑竹抽芽的清新气息,酿成了一壶名为“人间”的酒。
“是啊,”李长久笑着咽下桂花糕,抬头看向漫天星辰,“真的不一样了。”
未来还有很长,或许还会有新的挑战,新的风波,但此刻,有身边这些人,有这人间烟火,便足够了。
毕竟,黎明之后,本就该是这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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