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蝉鸣裹着桂花香扑进易华院,林姝玥正蹲在葡萄架下给苏桃桃摘酸梅,忽闻院外传来“扑通”一声闷响,紧接着是箫妄言的爆笑声:“谢大学士又爬墙啦!”
她转身时正看见谢砚辞狼狈地从墙上滑下来,月白锦袍沾着几片枯叶,发冠歪得快掉下来,手里还攥着半卷书册。
箫妄言摇着折扇晃过去,扇骨挑起他的书册:“哟,《诗经·关雎》?谢大学士这是要研究情诗了?”
“去去去!”谢砚辞耳尖泛红,手忙脚乱地扶正发冠,朝林姝玥作揖,“弟妹,能否再容为兄借住几日?扬州那位吴姑娘——”
“可是上月在醉仙居替你挡住绣球的那位?”苏桃桃扶着腰从廊下走来,指尖捏着个面团小人,“我瞧她生得明眸皓齿,倒与谢大哥挺般配。”
谢砚辞苦着脸摇头,折扇“啪”地展开遮住半张脸:“她竟雇了长安最会说书的先生,每日在我衙门口讲《凤求凰》!昨日更过分,让人抬了两筐桂花糕堵在大理寺门口,说是‘非谢郎不嫁’!”
林姝玥忍笑替他拂去肩头落叶:“大哥只管住下,易华院厢房多得是。只是——”她忽然想起什么,“那位吴姑娘可知道您常来此处?”
谢砚辞刚要开口,院外忽然传来清脆的马蹄声,紧接着是女子的叫嚷:“谢公子!我带了扬州蜜饯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鹅黄襦裙的姑娘勒住马,发间金步摇随着动作晃出细碎金光,正是穷追不舍的吴姑娘。
“快躲!”箫妄言一把将谢砚辞推进葡萄架,自己则摇着折扇迎上去,“这位姑娘可是来找谢大学士?不巧,他去御史台查案了!”
吴姑娘狐疑地打量着他:“你是何人?为何在谢公子的院子里?”
“在下镇北侯独子箫妄言,”箫妄言折扇敲着掌心,“这是我义妹的院子,谢大学士不过是借住几日。姑娘若想寻他,明日请早吧!”
待吴姑娘怏怏离去,谢砚辞才从葡萄架里钻出来,锦袍上挂着几串青葡萄:“多谢妄言解围,否则——”
“谢什么?”箫妄言挑眉,“明日我带你去花鸟市场逛逛,保准让那吴姑娘寻不着!”
他忽然瞥见苏桃桃手中的面团,折扇挑起面团小人的衣袖,“桃桃这是捏的谁?瞧这书呆子样儿,莫不是谢大学士?”
苏桃桃抿唇轻笑,将面团藏在身后:“是替小承欢捏的启蒙先生,瞧着文绉绉的,多有风骨。”
谢砚辞耳尖更红了,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险些忘了,这是给桃桃的安胎礼,扬州运来的核桃酥。”他忽然转向林姝玥,“弟妹,能否让厨房添副碗筷?为兄饿了一路......”
午间用餐时,谢砚辞捧着碗蟹粉豆腐,忽然长叹一声:“还是易华院的饭菜合胃口,御史台的膳食简直难以下咽。”
谢砚舟夹了块豆腐放进林姝玥碗里,抬眸看向谢砚辞:“大哥若想长住,让母亲给你在长安置处宅子便是,何必总躲在我这儿?”
“置宅子?”谢砚辞苦笑,“母亲早就在长安买了三进的院子,就等着我成婚后搬进去。可那吴姑娘不知从哪打听来的消息,每日在宅前摆花阵!”
箫妄言笑得前仰后合:“谢大学士这是走了桃花运啊!想当年我被十八位世家小姐围追堵截时——”
“你还好意思说!”苏桃桃用团扇敲他手背,“若不是我用面团替你易容,你早被镇北侯夫人抓去祠堂罚跪了!”
午后,林姝玥在书房整理卷宗,忽闻庭院传来箫妄言的叫嚷:“谢大学士!来试试我新得的折扇!”
她探头望去,只见谢砚辞握着把泥金折扇,扇面上赫然画着只歪歪扭扭的螃蟹,正是箫妄言的“大作”。
“如何?”箫妄言摇着另一把折扇,“这叫‘横行天下’,正合你这文曲星的气质!”
谢砚辞无奈地摇头,却将折扇收进袖中:“也罢,明日上朝就用这把,让陛下瞧瞧什么叫‘风骨’。”
暮色四合时,吴姑娘又带着丫鬟来了,这回抬着个巨大的木箱,说是“谢公子的生辰礼”。
箫妄言拦在院门前,折扇“哗”地展开:“姑娘可知‘男女大防’?谢大学士岂是随便收女子礼物的人?”
吴姑娘眼眶一红:“我只是想让谢郎知道我的心意......”
林姝玥见状,悄悄拉过苏桃桃:“桃桃,你捏个面人给她吧,就说......就说谢大哥已有心上人了。”
苏桃桃心领神会,片刻后捏出个身着官服的面人,旁边站着个捏面团的小姑娘,正是她自己的模样。
林姝玥将面人递给吴姑娘:“姑娘请看,谢大哥早已心有所属,望你早日遇见良人。”
吴姑娘盯着面人看了许久,忽然福了福身:“原来如此,是民女唐突了。”说罢便带着丫鬟离去,留下木箱里的礼物——竟是整整十箱《贞观政要》。
谢砚辞从假山后走出来,望着吴姑娘的背影长叹:“终究是我负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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