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猛地回头,眼睛亮得如同刚熬好的糖球,一把拽过王税务官的胳膊,指尖几乎戳到南宫翎的鼻梁:"大人您瞧!这眉眼如刀削,这鼻梁如悬胆,像不像我账本里的帅难民?"
王税务官回头一瞧,魂飞魄散之下扑通便要下跪,膝盖即将触地时被南宫翎一个冷冽的眼神定在半空。战神伸手拿起账本,指尖划过"欠银十两"四字,嘴角狠狠抽搐,那表情堪比误食了三斤黄连:"本王...何时欠下你十两白银?"
"就上月初三!"白若雪掰着手指头数,糖霜沾在指甲盖上,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您蹲在镇北王府旧址墙角,饿得眼冒绿光,我把仅有的叫花土豆递过去,您边辣得直跳脚边说'此等美味,欠十两饭钱'!"
"本王说的是'辣得要命,辣得魂飞魄散'!"南宫翎无奈扶额,脑海中闪过那日被辣得涕泪横流的窘迫场景,耳根悄然泛起薄红,如同被糖霜染上的色泽,"何曾说过欠银十两?"
"那便是欠了辣哭本郡主的精神损失费!"白若雪寸步不让,双手叉腰如护崽的母鸡,"十两白银,分文不能少,否则...否则我便在账本上画您的丑像!"
周遭爆发出震天的笑声,王税务官看看冷面如霜的战神,又看看蛮不讲理的郡主,只觉天旋地转——这账莫说查,他连算盘该拨哪颗珠子都浑然不知,只觉得满脑子都是糖球滚落在地的脆响。
王税务官最终是被衙役架走的,临走前还回头喊着:"账...账目务必规整!否则...否则..."声音渐远,淹没在朱雀大街的喧嚣里。
白若雪冲他背影做了个鬼脸,转头便对南宫翎叉腰道:"喂!帅难民,十两银子何时还?莫非要本郡主去战神府堵门?"
南宫翎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那里面映着糖球摊的热闹景象,忽然从袖中掏出一串红通通的糖葫芦。糖壳裹得均匀透亮,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顶端还缀着颗饱满的山楂:"先还你一串,余下的...用十车抵如何?"
"十车?!"白若雪一把抢过糖葫芦,笑得见牙不见眼,糖壳在齿间碎裂的脆响如同珠落玉盘,"成交!不过得先欠着,你先帮我擦柜台,算打工抵债!"
南宫翎失笑,接过她递来的湿抹布。那抹布带着糖霜的黏腻,还沾着几片干枯的花瓣,他却破天荒地没有嫌弃,笨拙地在榆木挡板上画圈。阿三阿四看得目瞪口呆,手中的糖球险些掉在锅里;王大娘拍着大腿直摇头,嘴里念叨着"我的老天爷,战神大人给糖球摊当店小二了",引得周围人笑声更甚。
白若雪倚着灶台看他,阳光勾勒出他挺直的鼻梁和专注的眉眼,那平日里指挥千军万马的手此刻握着抹布,动作生疏却认真。她心中像刚熬好的糖浆般甜腻,翻开账本,在"难民大哥"条下添了行小字,笔尖蘸着新磨的墨汁,却不小心沾了点糖霜:"戊申年四月初五,收糖葫芦一串,欠银九两九钱,另欠糖葫芦十车。"
暮色如糖水般漫上朱雀大街时,白若雪坐在板凳上数着铜钱,南宫翎在一旁帮她收着竹筐。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在青石板上交织成奇怪的形状,像极了她账本里画的歪扭笑脸。
"我说帅难民,"白若雪晃着沉甸甸的钱袋,铜钱碰撞的声响如同悦耳的算盘声,"十车糖葫芦何时兑现?莫要赖账!"
南宫翎接过她手里的账本,指尖划过那些歪扭的字迹,仿佛能触摸到字里行间的糖霜气息。他忽然低声道,声音轻得如同晚风:"待你愿将本王名字写进你家户籍时,即刻奉上十车糖葫芦,外加十坛蜜渍山楂。"
白若雪手一抖,铜钱撒了半筐,在石板上蹦跳滚动,像极了她此刻慌乱的心跳。她脸颊比刚出锅的糖球还要红,嗔道:"谁...谁要与你同籍!我这账本只记欠账,不记婚书!"
南宫翎低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指尖触到她鬓角的碎发,那发丝上还沾着些许糖霜。"那这十两欠账,便一直记着?"
"自然!"白若雪扬起下巴,重新将铜钱拾进钱袋,动作却有些慌乱,"记到你卸甲归田,给我当二十年店小二为止!每日工钱一串糖葫芦,刚好抵债!"
夕阳下,南宫翎牵过马来,黑马温顺地蹭着白若雪的裙摆。她跳上马背时,裙摆扬起如绽放的花,账本从袖中滑落,恰巧翻开在"难民大哥"那一页。南宫翎看着她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忽然觉得,这被记在奇葩账本里的"欠账",怕是要记一辈子了。而他心底那笔关于叫花土豆和糖葫芦的账,早已在无数次哭笑不得的相遇里,算成了此生最甜蜜的负累。
朱雀大街的风掠过糖球摊的幌子,带着糖浆的甜香,将账本上的字迹吹得簌簌作响。那上面的奇葩账目还在继续,而属于冷面战神与脑洞郡主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书写下一页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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