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更是人声鼎沸,青石板铺就的主街两旁,店铺鳞次栉比,旗幡招展。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依旧是那些三五成群、招摇过市的江湖客——他们或趾高气扬,或低调内敛,但身上那股迥异于常人的气场,如同无形的标签,昭示着他们的身份。
那些刀光剑影在人群中偶尔一闪,引来路人或敬畏或好奇的目光。
距离寿宴尚有两天,整个南昌城已提前进入了狂欢般的预热,客栈几乎爆满,酒肆茶楼里高谈阔论声不绝于耳。
卫听澜四处打听了一番,在靠近城门的一条清净的后街找到了一家门脸破旧、但还算干净的小客栈,用所剩无几的铜钱开了两间紧挨着的下房。
自然,徐娇娇以“大姐”身份,理直气壮地独霸了一间。
卫莲对此毫无异议,卫听澜摸了摸干瘪的钱袋,也只能认命地和卫莲挤另一间。
刚放下行囊,徐娇娇就迫不及待地冲了进来。
她庞大的身躯几乎塞满了小小的门框,脸上洋溢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快!出去逛逛!吃!必须吃!”
她挥舞着大手,唾沫星子差点喷到卫听澜脸上,“你们想想,以后咱们要是真在福州府开起大酒楼,不得先了解了解这东南的地道风味?这叫市场调研!积累经验!机会难得啊!”
她理由冠冕堂皇,眼底闪烁的却纯粹是前世吃播博主对美食的本能渴望。
卫听澜本就是个花钱如流水的主儿,此刻虽已“破产”,但“尝遍天下美食”的雅兴丝毫不减,徐娇娇的提议正中下怀,他立刻抚掌附和:“徐……大姐此言甚是,入乡随俗,体察民情,正当其时!走走走!”
两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角落里沉默的卫莲。
卫莲的目光掠过两人写满期待的脸,最终落在自己那只同样干瘪的钱袋上——阻止?
眼前这两个家伙,一个“癔症”发作外加美食狂热,一个纯属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败家子,跟他们讲节俭无异于对牛弹琴。
他抿了抿唇,将那句“钱不够了”咽了回去,认命般地站起身,算是默许。
少数服从多数,在这里从来都是个伪命题,卫莲只是懒得浪费口舌。
接下来的两天,南昌城的大街小巷留下了三人奇特的足迹。
瓦罐汤铺子里,徐娇娇捧着粗陶罐,小心翼翼地嘬了一口滚烫醇厚的汤汁,闭着眼,一脸陶醉地品评:“唔……老火足料!筒骨、老母鸡吊的底,最少六个时辰!这肉饼摔打上劲够足,吸饱了汤汁,鲜!”
她咂咂嘴,意犹未尽,“要是能再撒一小撮白胡椒提提味,就更上一层楼了!”
旁边正吸溜着粉的卫听澜立刻接上话茬,折扇轻点:“说得不错!这瓦罐煨汤,讲究的就是个‘煨’字,非得用那特制的紫砂大缸,炭火余温慢煨,才能煨出这一口入魂的鲜醇!最地道的,还得去绳金塔下那几家老字号……”
他滔滔不绝,从煨汤的器皿火候,扯到南昌城的建城传说,再跳到路上刚瞥见的一个使奇门鸳鸯钺的成名人物,话题天马行空,信息庞杂却生动有趣。
白糖糕刚出锅,滚烫软糯,裹着雪白的糖霜。
徐娇娇一口咬掉小半个,烫得直哈气,却不忘含糊地嚷:“糯!米香足,甜度刚好,不齁嗓子!就是油温稍微高了那么一丢丢,边角有点点硬了……”
她一边吃,一边还不忘用眼角余光扫视街上来往的“高质量男性”,可惜大多五大三粗,不符合她的审美。
卫莲则沉默地站在一旁,手里也拿着块白糖糕,他的目光越过喧闹的市集,落在街角一个独自饮酒的老者身上。
那老者穿着洗得发白的葛布长衫,貌不惊人,放在人群里毫不起眼,但当一阵穿堂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掠过老者身前三尺之地时,那些枯叶竟如同撞上一堵无形的墙,悄无声息地改变了轨迹,飘然落下。
卫莲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握着白糖糕的手指微微收紧——这举重若轻、引而不发的内劲控制……
深不可测!
卫听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压低了声音:“那是青城派的‘松溪先生’何守正,名人榜上排七十九位,一手‘流云袖’功夫,柔中蕴刚,厉害得很。”
卫莲默默记下这个名字和那手“流云袖”,将最后一点甜腻的糕体咽下。
力量的差距如同冰冷的潮水,无声地冲刷着他的认知边界。
卫听澜的声音成了这两日背景里最持久的音色——从滕王阁的“落霞与孤鹜齐飞”,到鄱阳湖的渔舟唱晚;从本地特产“军山湖大闸蟹”的肥美时节,到街头巷尾流传的、关于某某门派宿怨的最新八卦。
他仿佛一本活体的江湖百科全书,虽然聒噪得如同树梢上不知疲倦的鸣蝉,却实打实地为卫莲和徐娇娇这两个初入此世的“异乡人”,勾勒出这个武侠世界更清晰、也更复杂的轮廓。
……
两天光阴倏忽而过,沧浪盟主许怀天五十寿诞的正日子,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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