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那双不合脚的高跟鞋成了最大的阻碍——鞋跟猛地一崴,钻心的疼痛从脚踝传来,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像断了线的木偶,狼狈不堪地朝着前方那个背影扑倒下去。
手中的传单和试吃饼干盒脱手飞出,散落一地。
完了!
然而,预想中与冰冷地砖的撞击并未到来。
一条结实的手臂在千钧一发之际稳稳地扶住了她向前倾倒的上半身。
苏若柠惊魂未定地抬起头,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撞进了一双眼睛里。
帽檐下的阴影里,那双狭长微挑的眼眸露了出来,依旧是她记忆中的轮廓,甚至眼角下那颗小小的红痣都清晰可见。
但里面盛满的,却不是她熟悉的、哪怕再淡漠也总归有温度的眼神。
那里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严寒,如同覆盖着冰雪的湖泊,看向她时,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寒风吹过,卷起地上散落的传单,周围人群的喧嚣似乎被隔开了一层无形的膜。
“谢……” 苏若柠的声音带着颤抖,刚吐出一个音节。
那双眼睛的主人,那个被她确认无疑就是卫莲的人,已经干脆利落地收回了手臂。
他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散落在地的东西,也没有任何一句询问或停留,仿佛刚才扶住的只是一件即将倾倒的货架。
那人漠然地转回身,步伐没有丝毫迟滞,重新汇入前方的人流,背影很快被涌动的人潮吞没,消失不见。
苏若柠呆呆地站在原地,维持着刚才被扶住的姿势,手臂还僵在半空中。
脚踝的疼痛此刻才尖锐地传来,却远不及心头那瞬间被冻结、又被狠狠碾碎的寒意来得清晰——刚才那一眼的冰冷,比这元旦的寒风更刺骨。
她无力地垂下手臂,看着地上狼藉的传单和饼干盒,一种巨大的委屈和绝望猛地涌了上来,眼眶瞬间变得酸涩。
他看见了。
他一定认出了自己!可为什么……
……
“竹韵”日料店深处,最僻静的包间内。
推拉门无声滑开,穿着素雅和服的女侍者跪坐行礼,引导卫莲进入。
室内暖意融融,飘散着清雅的线香和淡淡的榻榻米草席气息。
江怀瑾已经端坐在矮桌旁,面前放着一杯热气氤氲的绿茶。
他穿着素净的米色羊绒衫,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精神似乎略好一些,虽然眉宇间那股深重的疲惫感挥之不去,但至少眼底那种药物强行刺激下的亢奋血丝淡了不少。
“来了。” 江怀瑾抬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指了指对面的坐垫。
卫莲沉默地坐下,脱掉羽绒服放在一旁。
女侍者轻手轻脚地进来,开始上菜。
晶莹剔透的牡丹虾刺身,纹理如霜的和牛,摆盘精致如同艺术品。
两人相对无言,只有瓷器与木桌轻微触碰的声音。
女侍者布菜完毕,再次深深行礼,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轻轻拉上门。
包间里彻底安静下来。
“陈国伟的事做得很干净。” 江怀瑾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陈家那边暂时没什么大动静,陈老头子痛失‘爱子’,面上总得做做样子,内里嘛……忙着安抚傅家那边可能的迁怒,更要紧的是压住消息,别让股价跌得太难看,陈国伟那个妈,有点麻烦,不过也翻不起大浪。”
卫莲静静地听着,目光落在面前那片薄如蝉翼的鲷鱼刺身上,没有动筷。
他只关心名单上被划掉的名字,至于陈家的内斗、傅家的反应、股价的波动,那是江怀瑾需要评估的代价和收益。
“尾巴都扫干净了?” 卫莲开口,声音低沉平稳。
“嗯。” 江怀瑾放下茶杯,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一下,“那个女人抢救了过来,记忆混乱,加上她体内检测出的东西……足够让警方把那当成一场纯粹的,由药物过量引发的意外事故结案,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指向第三方的痕迹。”
“高效,无痛,代谢快,常规毒理筛查很难检出。” 卫莲言简意赅,像在陈述一件工具的参数。
江怀瑾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抿了口茶,从身旁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薄薄的牛皮纸文件袋,推到卫莲面前的桌面上。
“下一个。” 他吐出两个字,声音里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决绝。
卫莲拿起文件袋,打开。
里面是一张国际航班的电子客票行程单——目的地:阿联酋,迪拜。
起飞时间就在三天后,行程单下面,是几张目标人物的清晰照片和一个名字:陈国豪。
照片上的男人三十多岁,穿着考究的高定西装,站在奢华的酒店背景前,笑容自信,带着长期养尊处优和手握权柄的倨傲。
陈家的二公子,陈氏集团海外业务板块的实际掌舵人。
一个比陈国伟重要得多,也棘手得多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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