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去拿羊皮纸,指尖刚触到纸边,沈砚突然松手。纸张飘落,我俯身去捡,却看见他袖口露出的青色纹路——那是毒药渗入皮肤的痕迹。
「沈砚,」我直起身子,盯着他的眼睛,「你可知,鹤顶红虽毒,却毒不过人心?」
他挑眉,笑意未达眼底。「苏姑娘何出此言?」
我摸出断簪,断口在阳光下泛着寒光。「你给的护心丹,」我轻声说,「加了鹤顶红与孔雀胆,对吗?」
沈砚脸色微变,却仍保持着笑意。「苏姑娘说笑了,在下怎会...」
「怎会?」我打断他,「你伞骨上的水珠,与护心丹的颜色一模一样。还有这玉佩,」我掏出玉佩,「暗纹里藏着解药配方,对吗?」
他的笑意终于褪去,眼神变得阴冷。「你何时发现的?」
「昨夜在祠堂,」我握紧断簪,「你扶我时,袖口露出的青色纹路。还有林月的香料,与你身上的一模一样——你们用龙脑与麝香传递消息,对吗?」
沈砚沉默片刻,突然大笑起来。「聪明,果然聪明,」他拍手赞叹,「苏晚,你若生为男子,必是状元之才。」
「可惜我是女子,」我冷笑,「所以只能做你的棋子?」
他收了笑,眼神冰冷如刀。「棋子?你以为你不是自愿入局?」他往前半步,「你以为你父亲的清正廉明,真的能在这浊世里立足?」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你说什么?」
「我说,」他逼近我,呼吸喷在我脸上,「你父亲的下台,不过是迟早的事。而你,」他指尖划过我发间断簪,「不过是个引子。」
我猛地后退,断簪划破他的指尖。鲜血滴在青砖上,像朵盛开的红梅。「你敢动我父亲?」
沈砚舔了舔指尖的血,笑意森然。「我敢动的,何止你父亲?」他抬手一挥,破庙四周突然涌出十几个黑衣人,手中刀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苏晚,」他轻声说,「交出断簪,我留你全尸。」
我握紧断簪,感受着夜明珠在掌心发烫。墙面上突然映出微型全息影像——是父亲在书房写密信的画面,他面前摆着的,正是沈砚的玉佩。
「原来如此,」我轻声说,「你早就盯上了我父亲,利用我来扳倒他,对吗?」
沈砚挑眉,未置可否。黑衣人慢慢逼近,脚步声在破庙中回响。
我突然笑了。笑声越来越大,惊飞了檐角的麻雀。「沈砚,」我擦去眼角泪水,「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
我抬手将断簪刺入掌心,鲜血飞溅在夜明珠上。墙面影像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最终聚成一张地图——是沈砚密室的方位图。
「你以为这断簪只是首饰?」我盯着他震惊的脸,「这是我父亲给我的保命符,里面藏着你所有的罪证。」
黑衣人停住脚步,面面相觑。沈砚脸色铁青,伸手去摸腰间玉佩。
「别找了,」我抛起断簪,「玉佩暗纹的解药配方,我早已记下。而你,」我看着他惊恐的眼神,「再也没有筹码了。」
远处传来官兵的马蹄声。沈砚脸色一变,转身欲逃,却被我断簪抵住咽喉。
「沈砚,」我轻声说,「这局,你输了。」
官兵冲进破庙时,沈砚已瘫坐在地。为首的捕头看见我手中断簪,立刻单膝跪地:「苏姑娘,卑职救驾来迟!」
我看着捕头腰间的令牌,上面刻着的,正是半开的牡丹。
「起来吧,」我转身走向破庙外,晨光洒在脸上,「带他去见陛下,就说...」我摸了摸发间断簪,「玉簪才女,求见。」
马车驶过青石板路,我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掌心的断簪渐渐冷却。指尖的血珠滴在裙上,晕开朵小红花。
「小姐,」侍女递来帕子,「您的手...」
「无碍。」我擦去血迹,看着窗外的青云书院,嘴角勾起抹笑。
玉碎惊变,不过是局的开始。而我,苏晚,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这浊世,我要亲自执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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