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北市第一人民医院高大的玻璃幕墙外,夕阳正沉沉下坠,将天空染成一片凄艳的橙红,如同泼洒开的浓稠血渍。
阮蕴玉坐在副驾驶,望着车窗外这片浓烈的暮色,心头却沉甸甸的,像压着一块冰冷的巨石,直坠谷底。
百分之五十一的慕氏绝对控股权,起码价值十个亿。
这足以让任何人疯狂的财富,此刻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慌意乱。
天上掉馅饼?她该狂喜才对。
可为什么……只有一种被无形巨网缓缓收紧的窒息感。
陆砚清打着方向盘驶入医院地下车库的入口通道,昏黄的光线在车内流转。
他敏锐地捕捉到她脸上挥之不去的阴霾,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了一下,打破了车内的沉寂。
“别想太多。”他声音刻意放得平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也许……慕知远只是想见你最后一面。”
“是真是假,去了自然知道。”
他侧头快速瞥了她一眼。
阮蕴玉收回投向窗外的视线,没有看他,只是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轮胎摩擦地面的低沉声响。
车子停稳,陆砚清去泊车。
阮蕴玉推开车门,傍晚微凉的空气裹胁着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让她混沌的思绪清醒了一瞬。
她没有等陆砚清,径直走向住院部大楼,按下通往肿瘤科的电梯。
电梯门在肿瘤科楼层打开,冰冷的白炽灯光和更浓重的消毒水气味瞬间将她包裹。
长长的走廊寂静得有些压抑,尽头那间病房门口,站着两个人影。
是慕临川和慕晚星。
慕临川靠在对面的墙壁上,微微低着头,头发凌乱,下巴上冒着一层青黑的胡茬,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衬衫皱巴巴的,袖口甚至沾着一点可疑的污渍。
整个人透着一股被抽空了精气神的颓废和疲惫,与阮蕴玉记忆中那个总是带着笑意,记忆中的人完全不一样。
听到脚步声,慕临川抬起头,看到是阮蕴玉,黯淡的眼底似乎亮了一下,随即又被更深的疲惫覆盖。
他扯了扯嘴角,想挤出一个笑容,却显得异常勉强和苦涩。
“阿玉……”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近乎讨好的柔和,“你……过来了。”
阮蕴玉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便淡淡地移开,没有任何情绪的微微颔首。
她的注意力已经落在了那扇紧闭的病房门上。
手抬起,冰冷的金属门把手触碰到指尖。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慕临川身旁,紧咬着下唇的慕晚星突然开口了,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指责。
“姐姐!”她上前一步,试图抓住阮蕴玉的手臂,被阮蕴玉不动声色地避开,“你……你进去后,好好跟爸爸说话,爸爸他现在身体很不好,经不起刺激了……求求你,千万别惹爸爸生……”
“啪嗒!”
阮蕴玉的手已经拧开了门锁,发出一声轻响。
她动作顿住,侧过头,冷冷地看向慕晚星,眼神锐利如冰锥。
“这些话……”阮蕴玉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走廊的寂静,带着浓浓的讽刺,“你应该等我把门打开,对着里面那位再说,现在说……”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视线扫过慕晚星瞬间涨红的脸,“他听不到。”
“姐姐!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慕晚星像是被踩了尾巴,慌忙辩解,眼圈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阮蕴玉嘴角勾起一个极冷的弧度,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慕晚星穿着精致的连衣裙,妆容虽然有些花了,但依旧看得出是精心打扮过的。
这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不了解她的人,只怕真以为她很可怜。
“不愧是慕知远精心培养的好女儿。”阮蕴玉的声音像淬了冰,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就是你心目中那位完美无缺的好父亲。”
她微微倾身,靠近慕晚星一些,清晰地看到对方瞳孔里瞬间放大的惊恐,“现在,要把他手里慕氏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全部、转、让、给、我。”
她刻意放缓语速,清晰地吐出最后几个字。
慕晚星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巨大的失落和一种被彻底背叛的绝望。
“你作何感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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