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河水拍打着皮筏,林夏和韩一的手指因长时间紧握船桨而泛白。头顶的钟乳石垂落如利剑,在幽绿的水面投下森然倒影。身后的追兵声忽远忽近,李明阴鸷的嘶吼混着枪声在溶洞中回荡:“给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韩一突然抓住林夏的手腕:“不对劲!水流变急了!”话音未落,皮筏猛地加速,前方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幽暗中,一道黑黢黢的峡谷轮廓浮现——竟是落差近二十米的地下瀑布。
“跳!抓住岩壁藤蔓!”韩一拽着林夏翻身跃入水中。冰冷的水流瞬间灌进鼻腔,林夏在窒息边缘摸到潮湿的石壁,指甲深深抠进岩缝。上方,李明举着探照灯冷笑:“游啊!看你们能游多远!”子弹擦着她耳边飞过,碎石簌簌落在肩头。
千钧一发之际,韩一从侧面拽住她,两人顺着岩壁凹陷处艰难攀爬。当他们终于滚进一处隐蔽洞穴时,追兵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林夏瘫在地上剧烈喘息,却突然摸到身下硬物——半截锈蚀的金属箱,箱盖上刻着模糊的“深渊之手”标志。
“这是......”韩一强撑着受伤的肋骨,用石块撬开箱体。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支微型注射器,标签上用俄文标注着“基因改造试剂”。林夏的手机在此时震动,小雨发来紧急消息:“国际刑警截获情报,‘深渊之手’正在研发能控制人类意识的病毒,代号‘傀儡’!”
洞穴外突然传来异响,两人迅速熄灭手电筒。黑暗中,窸窣声由远及近,数十双幽绿的眼睛在岩壁上闪烁——竟是被基因改造的巨型蝙蝠,锋利的獠牙滴落着腐蚀性黏液。韩一掏出打火机点燃随身布料,火焰亮起的瞬间,蝙蝠群如黑云般扑来。
“往出口跑!”林夏挥舞燃烧的布料,手臂被蝙蝠利爪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前方岩壁透出一丝微光,他们跌跌撞撞冲出洞穴,却发现置身于一处废弃化工厂。锈迹斑斑的管道上,同样的“深渊之手”标志随处可见。
“这里是他们的秘密实验室。”韩一捡起地上的实验报告,手因震惊而颤抖,“他们用工业废料做掩护,在地下进行人体实验......”报告中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穿着白大褂的李明正站在手术台前,而实验台上的“志愿者”,赫然是失踪的老周。
林夏感觉胃部翻涌:“原来他早就......”话未说完,化工厂的扩音器突然响起电流杂音,李明的声音带着扭曲的笑意:“欢迎来到礼物盒,我的老朋友。”整个地面开始震动,墙壁裂开缝隙,数百个浸泡着人体的培养舱缓缓升起,舱内“人”的皮肤呈现半透明状,血管中流淌着诡异的紫色液体。
“这些都是失败品。”李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不过没关系,有了你们,‘傀儡计划’就能完美收官。”培养舱的玻璃开始龟裂,那些“怪物”发出非人的嘶吼。韩一拉着林夏狂奔,身后的地板突然塌陷,露出深不见底的毒池。
当他们终于找到出口时,化工厂外早已被黑衣人包围。李明站在车头,手中把玩着一枚遥控器:“知道为什么老周拼死保护你们吗?因为他的女儿,现在就在我的手上。”他按下按钮,化工厂方向腾起冲天火光——那里不仅是实验室,更是一座装满炸药的死城。
“把U盘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们个痛快。”李明举起枪,“否则,下一个爆炸的,就是老周女儿所在的孤儿院。”林夏感觉韩一在身旁剧烈颤抖,她悄悄将U盘塞进他掌心,自己则举起双手缓步向前。
“等等!”韩一突然大喊,将U盘高高抛向空中。数十把枪瞬间瞄准U盘,而他趁机将另一枚从实验室顺来的试剂瓶砸向李明。绿色液体溅在李明脸上,他发出凄厉的惨叫,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混乱中,林夏和韩一冲进人群,在爆炸的气浪中消失在夜色里。
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孤儿院斑驳的围墙。林夏和韩一浑身湿透,躲在街对面的废弃报刊亭里。U盘在韩一怀中发烫,而李明那句“孤儿院”的威胁如毒蛇般盘踞在心头。韩一握着望远镜的手青筋暴起:“第七扇窗户亮着红光,和老周偷偷给我的孤儿院图纸标注一致。”
两人翻墙而入,避开巡逻的守卫。走廊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墙上贴着孩子们的画作,本该天真烂漫的向日葵却被涂成诡异的黑色。林夏在一间储物室里发现暗门,密码锁上沾着新鲜的血迹——正是老周女儿惯用的草莓味护手霜。
“。”韩一输入女孩的生日,暗门缓缓开启。地下室内,数十个孩子戴着特制头盔,在虚拟现实设备中机械地重复着动作。墙角,老周的女儿被绑在实验台上,胸前贴着电极片,医生模样的人正将紫色药剂注入她体内。
“住手!”林夏抄起灭火器砸向医生。警报声骤响,韩一迅速解开女孩的束缚,却发现她眼神空洞,机械地重复着:“服从指令,消灭反抗者。”林夏颤抖着摘下女孩的头盔,后脑勺赫然烙着“傀儡-007”的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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