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绣针上的红章(上)
当古丽巴哈尔手中那根纤细的绣针,犹如灵动的精灵一般,在申请表上轻盈地戳出第三个洞时,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一颤。那针,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在纸张上跳跃着,每一次落下都准确无误地穿过了表格上的小孔。
而就在此时,窗外的沙枣花像是被古丽巴哈尔手中的绣针所吸引,它们像是一群欢快的舞者,在空中尽情地舞动着。这些沙枣花如同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宛如一场梦幻般的花雨。
它们在空中翩翩起舞,时而旋转,时而翻飞,仿佛在向古丽巴哈尔展示它们的美丽与优雅。然后,这些沙枣花轻轻地落在了那张申请表上,仿佛是为了给这份表格增添一抹淡淡的花香。
这些沙枣花的花瓣细腻而柔软,它们散发出的淡淡香气,让人感到心旷神怡。它们的存在,不仅为这份申请表增添了一份自然的美感,更让整个场景变得如诗如画。
与此同时,文化局办事员正端坐在办公桌前,他那修长的手指如同钢琴家的手一般,优雅地摆弄着桌上的文件。他的指甲修剪得整齐而光滑,在阳光下反射出淡淡的光芒。
只见他用那修长的指甲,如同敲木鱼般有节奏地敲打着“非遗传承人”的条款。每一次敲击都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在为这段古老的文化传统敲响警钟。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就像是在念诵一段古老的经文。每一个字都被他拖得长长的,让人不禁想起那些在寺庙里诵经的和尚。
“需要五代以上谱系证明,您曾祖父那辈……”他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着,似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性。这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高墙,挡住了那些试图打破传统的人。
她的动作迅速而决绝,如同闪电一般,让人猝不及防。只见她双手猛地一扯,衣领瞬间被扯开,露出了锁骨下方那神秘的雪莲烙痕。这烙痕宛如一朵盛开的雪莲,洁白如雪,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仿佛是大自然的杰作。
然而,与这美丽的烙痕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办事员那不屑一顾的笑声。那笑声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她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这年头谁还认这个?”办事员的话语如同一盆刺骨的冰水,无情地浇灭了她的热情。
与此同时,玻璃窗外的巴特尔正和保安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摔跤比赛。他的蒙古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如同被撕裂的旗帜一般。而他腰间的狼图腾则若隐若现,仿佛在为他加油助威。那狼图腾雕刻得精美绝伦,每一根线条都透露出巴特尔的英勇与豪迈。
阿依努尔闯进会议室,马蹄铁在瓷砖上刮出刺耳鸣响。她摔下一本1953年的《民族工艺志》,泛黄纸页里夹着古丽巴哈尔曾祖母的劳模奖状。"够不够五代?"她马鞭梢扫过办事员的办公牌,"要不我找你们局长聊聊草原上的规矩?"
深夜,万籁俱寂,古丽巴哈尔独自坐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身影如同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一般,显得无比脆弱和无助。她面前的绣绷上,原本应该是一幅精美的谱系图,但此刻却被她绣成了一团乱麻,仿佛是一道无法解开的密电码。
那茜草线在她的手中穿梭,却仿佛失去了生命一般,原本鲜艳的红色在瞬间变得漆黑,仿佛被她的泪水浸染过一样。而那原本应该整齐排列的祖辈名字,此刻却在布面上如溃败的蚁群般四散开来,毫无秩序可言。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响动打破了夜的寂静。古丽巴哈尔猛地抬起头,只见巴特尔如同鬼魅一般翻墙而入。他的出现让古丽巴哈尔的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的绣针差点刺破手指。
然而,她并没有时间去理会巴特尔的到来,因为她的注意力完全被自己手上的动作所吸引。她正用那染蓝的指尖,如疯魔般地抠抓着自己手臂上的烙痕,仿佛想要将那耻辱的印记从身上抹去。
随着她的抠抓,血珠如晶莹的露珠般从伤口中渗出来,染红了雪莲花瓣。古丽巴哈尔的声音带着绝望和自责,喃喃自语道:“我算什么传承人?连曾祖父的汉名都写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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