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四合院的喧嚣早已散尽,只剩下虫鸣和偶尔一两声犬吠。
中院何雨柱的屋子里,灯光昏黄。
何雨柱没有睡,他背着手,站在窗边,侧耳倾听着后院贾家方向传来的动静。
隔壁贾家的哭嚎声和鸡毛掸子抽打声已经停了很久,但何雨柱仿佛还能听到那余音缭绕。
取而代之的,是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分不清是棒梗的还是秦淮如的,间或夹杂着贾张氏低低的、像受伤老猫般的呻吟。
整个中院笼罩在一片沉重而绝望的死寂里。
何雨水洗漱完,打着哈欠走到了何雨柱的屋里,看到何雨柱像尊门神似的杵在窗前,忍不住撇撇嘴。
“心疼了?”
何雨柱被妹妹的声音惊醒,猛地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被看穿的窘迫,但很快被复杂的神色取代。
何雨柱摇了摇头,走到桌子旁坐下,拿起暖水瓶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吹着气,声音低沉,带着难以置信的感慨。
“心疼?说不上……就是……有点瘆得慌。你是没亲眼看见,秦淮如……那眼神,那下手……真叫一个狠啊!”
何雨柱咂了咂嘴,仿佛还能听见那藤条撕裂空气抽在皮肉上的闷响。
“棒梗那小子是欠揍,该打!可这打得……也太狠了点儿!当年我偷了咱爹藏在床底下的半瓶二锅头,被他发现,那顿揍……跟秦淮如今天这阵仗比起来,简直跟挠痒痒似的!”
何雨水走到桌边坐下,托着腮帮子,看着何雨柱,噘着嘴。
“哼!那是你犯的事儿没棒梗这么坏!你要是当年上学的时候,也敢像棒梗这样去抢低年级同学的吃的,还威胁人家扔茅坑踩窝头,你看咱爹打不打你!他那把祖传的戒尺,保管给你屁股打开花!”
何雨柱被妹妹噎得一愣,随即苦笑一声,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掩饰尴尬。
何雨柱不得不承认,何雨水说得在理。
棒梗今天这事,性质太恶劣了,完全超出了院里孩子打架斗嘴的范畴。
“唉……”
何雨柱又叹了口气,岔开话题。
“对了,你怎么今天突然回来了?学校放假了?也没提前说一声。”
何雨水眼睛滴溜溜一转,狡黠地笑了,手指指向墙角那个上着锁的小柜子。
“回来看热闹的呗!徐蒙哥跟我说了,晚上院里有大热闹看,让我跟他一块儿回来。”
“我呢,就顺便回来‘巡视’一下我的‘领地’,看看我的东西特别是柜子里那些,还是不是我自己的!”
何雨水故意把“我自己的”咬得很重。
何雨柱顺着她的手指看向那个柜子,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何雨柱知道何雨水指的是什么。以前确实没少偷偷从柜子里拿东西“接济”秦淮如家,特别是细粮和油水。
何雨柱轻轻吹了吹茶杯里漂浮的茶叶沫子,抬眼看向何雨水,带着点试探地问道。
“那……现在放心了?”
何雨水用力地点点头,脸上绽放出满意的笑容,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
“嗯!放心了!这次表现不错!值得表扬!”
何雨水站起身,一副老怀大慰的样子。
“行了,我回去歇着了!你也早点睡吧,别老竖着耳朵听隔壁了,小心做噩梦!再见!”
说完,何雨水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脚步轻快地回了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何雨柱看何雨水出去了,又看看窗外贾家那黑漆漆的窗户,无奈地摇摇头,端起茶杯,将微凉的水一饮而尽。
秦淮如那状若疯魔的样子,和妹妹那狡黠的笑容,在何雨柱脑海里交替闪现。
放下杯子,拉了下灯绳,屋子里陷入了黑暗。
中院里那压抑的啜泣声,似乎更清晰了。
......
前院徐蒙家,此刻却灯火通明,气氛与后院的死寂截然不同。
堂屋里,三张小板凳围着小方桌。
刘关李三个学生正埋头奋笔疾书。
桌上摊着课本、作业本,草稿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演算过程。
徐蒙则搬了把椅子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小说,时不时抬头扫一眼三个学生的情况。
“小川,这道题错了!”
徐蒙的声音平静,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权威。
刘小川赶紧凑过去看自己的图,脸一红。
“铁蛋,你思路对了,但计算过程跳步太多,容易出错,可不兴这样。”
徐蒙敲了敲李铁蛋的草稿本。
李铁蛋吐了吐舌头:“知道了,徐老师,我改!”
墙上的老式挂钟“铛……铛……”敲了九下。
徐蒙合上手中的小说,轻轻拍了拍手。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几个的进度我都清楚了,回去把刚才讲的重点和错题再琢磨琢磨。明天课上我会抽查。”
徐蒙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
“我还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们仨,把东西收拾好,走的时候记得给我把门关上,锁好。知道了吗?”
“知道了,徐老师!”三个学生齐声应道,开始麻利地收拾书本和文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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