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艳锯刚要扑上去,后衣领突然被铁钳般的手拽住。回头看见刘淮水涂满油彩的脸,这老侦察兵不知潜伏了多久,连呼吸都带着青苔的潮湿味。
"菜鸟,"刘淮水从战术背心里掏出个矿泉水瓶,里面五六只蟋蟀正蹦跶得欢实,"知道侦察兵最厉害的武器是啥不?"
瓶壁上还凝着水珠,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光,"不是枪,是这儿。"他戳了戳自己太阳穴,油彩在皱纹里挤出个狡黠的弧度。
当夜蓝军指挥部的骚乱足以载入演习史册。先是通讯帐篷里爆发出非人的惨叫,接着眼镜少校光着脚窜出来,作战服后领里还卡着半只蟋蟀。
他的金丝眼镜歪在一边,活像被炮崩过的观察哨:"生物武器!这他妈绝对是犯规!"
导演部的吉普车赶到时,林队长正带着全连在空地上踢正步。"报告首长!"他敬礼的手势标准得能当教材,《野战条例》第三章第十二条确实没说不准用昆虫通讯。"
身后的兵们憋笑憋得浑身发抖,张老实甚至偷偷往蓝军参谋长的水杯里弹了撮辣椒面。
总攻在黎明前打响。冷艳锯带着仅剩的五个人,沿着山蚁的行军路线迂回——这是林队长传授的绝活,说山蚁永远能找到最隐蔽的穿插路径。
他们在腐殖土上爬行时,能听见蓝军哨兵在上方抱怨:"这鬼地方怎么突然这么多蚂蚁?"
"为了老冯的门牙!"张老实突然从战壕里跃起,扬出的辣椒面在晨雾中形成完美的扇形。
机枪手连打七个喷嚏的工夫,冷艳锯已经攀上了旗杆。山顶的风猎猎作响,他看见朝阳正从蓝军指挥车的挡风玻璃上反射过来,晃得人睁不开眼。
总结会上,眼镜少校的发言成了全场最佳喜剧表演。他的喷嚏打得战术地图哗啦作响:"红方...阿嚏...采用的非对称战术...阿嚏...值得...阿嚏...深入研究..."
台下红军阵营里,冯大嘴捂着嘴偷笑,那颗命运多舛的门牙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林队长凑到冷艳锯耳边:"看见没?打赢知识分子就得用损招!"他得意地眨眨眼,脸上的油彩蹭在了军装上,像只偷到鸡的老狐狸。
返程的卡车上,冯大嘴摸着重新安好的门牙,突然想起什么:"艳锯啊,你往人家帐篷里扔的到底是啥虫子?"
"就普通蟋蟀,"冷艳锯露出入伍以来第一个坏笑,"不过我在瓶子里兑了半瓶风油精。"
全车人笑翻的瞬间,卡车碾过一个大坑。冯大嘴的门牙又磕在了挡板上,清脆的"叮"声在山路上传出去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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