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把岩石晒得发烫,张老实像块融化的迷彩膏药似的黏在岩壁上。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花岗岩上滋出一个小水坑——这已经是他跑散后遇到的第七个一模一样的水坑了。
"他奶奶的..."张老实用匕首在树干上刻下第七个叉,突然浑身一僵。身后传来"咔嚓"的脆响,这声音他太熟悉了——上周炊事班帮厨时,他偷吃小灶被班长抓包,踩断的芹菜梗也是这个动静。
硬物顶住后腰的触感让他菊花一紧。"学员,你被捕了。"这声音温润得像是电台主持人,却让张老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转身时,他故意把动作放得比老王头腌的酸菜还慢,三把95式的枪口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领头的眼镜少校镜片反着冷光,活像两条雪亮的军刺。张老实突然捂住肚子:"哎哟喂!首长...俺就是个送饭的!"他扯开空荡荡的武装带,"您看!连个弹匣都没有!"
少校的嘴角扬起危险的弧度。他修长的手指探进张老实兜里,掏出来的不只是辣椒面,还有半包泻药——这是准备给蓝军水源加料的"战略物资"。
"炊事班现在都配发战术辣椒面了?"少校捻着红粉末,像在鉴赏古董,"还是特制的印度魔鬼椒?"
被押解的路上,张老实突然瞥见右前方灌木丛里闪过一抹迷彩。冷艳锯正用匕首反光给他打信号,他赶紧挤眉弄眼地摇头,脖子扭得像是抽筋:"别...管...俺!他...们...指...挥...部..."
"什么意思?"少校突然回头。
"报告首长!"张老实一个激灵,指着山路边的野花,"这花真带劲!跟俺老家茅坑边上长的一模一样!"
蓝军指挥部弥漫着咖啡的苦香。张老实被绑在折叠椅上,盯着那杯冒着热气的黑色液体直咽口水——炊事班老王头熬的中药都没这么黑。
"喝吧,提神。"少校的钢笔在笔记本上轻轻敲击,"说说你们的穿插路线。"
张老实盯着咖啡里自己的倒影:"首长...这玩意儿喝多了不会掉头发吧?俺还没娶媳妇呢..."
审讯陷入僵局时,一个女军官踩着作战靴进来,低声说了几句。少校突然笑得像只狐狸:"张学员,听说你们冷队长昨晚用蟋蟀袭击了我们的通讯兵?"
"那可不!"张老实顿时来了精神,绑着的椅子都跟着晃悠,"俺们队长管这叫..."他眼珠子一转,"叫特种生物协同作战!上回演习还训练过蚂蚁搬手雷呢!"
少校的钢笔突然停在纸上,墨水晕开成个问号。洞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哨声,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喊叫:"红军的蚂蚁搬来了马蜂窝!"
张老实趁机把咖啡泼向电灯,岩洞瞬间陷入黑暗。他在混乱中摸到个战术背包,里面装着整盒蓝军作战计划——和两包真正的蓝山咖啡。
指挥部帐篷的照明灯突然熄灭时,眼镜少校的金丝眼镜差点滑落鼻梁。他扶镜框的手还悬在半空,就听见帐篷布"嗤啦"一声被划开道口子。
"全体警戒!"少校的喊声变了调。可还没等蓝军摸到枪,帐篷外就传来冯大嘴标志性的破锣嗓子:"请蓝军同志签收快递——"
下一秒,三四个马蜂窝顺着竹竿滚进帐篷。愤怒的蜂群在黑暗中炸开,战术地图上顿时爬满黑黄相间的"空中步兵"。一个参谋惨叫着想钻到桌子底下,结果脑袋卡在了折叠椅中间。
张老实感觉有人在他背后摸来摸去,刚想骂娘,就闻到股熟悉的汗馊味——是冷艳锯在解他手上的伞兵绳。
"老冯从炊事班偷了蜂蜜抹在少校战术包上,"冷艳锯的声音憋着笑,"现在整个蓝军指挥部都是蜂群的重点打击目标。"
三人猫着腰往外溜时,张老实还不忘顺走眼镜少校的进口战术手电。帐篷外乱得像过年杀猪,有个蓝军士兵把钢盔扣在头上原地转圈,活像个人形陀螺。
"跑!"冷艳锯一声令下,三人箭一般窜进灌木丛。身后传来眼镜少校破了音的怒吼:"这是破坏演——阿嚏!"看来有只马蜂钻进了他的鼻孔。
冯大嘴边跑边嘚瑟:"俺这招咋样?当年在老家捅马蜂窝,全村就俺没被蛰!"
"少吹牛!"张老实喘得像个破风箱,"你屁股上现在至少趴着两只!"
三人冲进红军集结地时,林队长正端着望远镜看热闹。蓝军指挥部上空盘旋的蜂群,在夕阳下活像朵会蜇人的火烧云。
"可以啊,"林队长给冯大嘴扔了瓶花露水,"《野战条例》确实没规定不能用马蜂搞电子战。"
当夜导演部裁定:红军"蜂群干扰战术"符合实战创新要求。不过附加条款写着——下回演习前,所有参演人员必须背诵《野外危险生物防范手册》。
眼镜少校做检讨时,脸上的肿包还没消。他扶了扶被蜂翅卡住的眼镜腿,咬牙切齿地说:"你们这是破坏演习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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