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这组扫描数据,成吉思汗陵西侧的地层异常区域……”年轻的考古队员把平板电脑推到陈教授面前时,指节还沾着内蒙古高原的沙土。屏幕上淡蓝色的热成像图里,那个形似金帐的阴影在地表下蛰伏了七百年,像一个未完成的句点。
陈教授的老花镜滑到鼻梁上,他盯着屏幕右下角的日期——2025年5月24日,距离AI复原铁木真面容的新闻发布会刚好过去一年。去年此刻,他正在剑桥大学旁听那场引发学界地震的基因发布会,投影仪光束里飞舞的尘埃,和眼前考古帐篷外卷起的沙砾几乎重叠。
“通知北京,准备三维探地雷达。”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帐篷外忽然传来驼铃般的电子提示音。队员小李举着手机探进头:“陈老师,您女儿又发来VR片场的直播了。”
屏幕里,穿着元代织金锦袍的演员正走过虚拟重建的哈拉和林城。AI根据《世界征服者史》的记载,在数字空间里复原了13世纪的市集:波斯商人用算盘计算银币,汉地工匠在锻铁炉前敲打马镫,吐蕃喇嘛的红色僧袍扫过绘制着基督教圣像的墙壁。弹幕里飘过“这就是传说中的宗教宽容?”“NPC居然会用三种语言打招呼!”
陈教授的手指在桌沿轻轻敲击,想起三十年前在乌兰巴托博物馆见到的那枚八思巴文印章。印章主人是位管理驿站的穆斯林官员,铜锈里还嵌着波斯文的铭文——那时他以为这只是多元帝国的一个孤证,直到AI从数万件文物中提取出相似的治理逻辑:不同信仰的官员持有相同形制的虎符,驿站系统同时传递着藏传佛教的经文和基督教的信函。
“教授,雷达数据出来了!”小李的喊声惊飞了帐篷外的沙雀。屏幕上,地下二十米的轮廓逐渐清晰:不是陵墓,而是一座用夯土和木料构筑的圆形建筑,十二道土墙对应着蒙古十二部,中心的柱洞直径超过三米——那是支撑“普世汗庭”的中央立柱。
马德里的雨点击打在玛利亚的车窗上,中欧班列“成吉思汗号”的集装箱正在港口吊装。她翻开笔记本,13世纪波斯学者志费尼的描述从泛黄的书页间浮现:“汗庭的大门向所有信仰敞开,就像太阳的光芒不拒绝任何土地。”而此刻,货柜侧面绘制的帝国版图上,多瑙河与长江用荧光颜料连接,义乌小商品的条形码和八思巴文铭文并排闪烁。
“汉学家女士,要看看里面的货物吗?”西班牙海关官员笑着递过清单。玛利亚抚摸着“蒙古源流”文创礼盒的包装,忽然想起去年在乌兰巴托档案馆见到的《出使蒙古记》手稿。法国传教士鲁布鲁克曾惊讶于汗庭里同时举行的基督教弥撒、佛教诵经和萨满仪式,他在羊皮纸上画下的场景——景教主教与吐蕃高僧对坐饮茶——此刻正被印在礼盒的丝绸内衬上。
集装箱的门被拉开,一股混合着羊毛和电子元件的气味涌出来。玛利亚蹲下身,在一堆光伏组件之间发现了一尊微型铜制苏鲁锭。这让她想起剑桥大学那项Y染色体研究:全球约1600万人携带与铁木真相关的基因标记,而哈萨克牧民巴彦在重走西征路时,曾在乌克兰草原捡到一枚刻着回鹘文的箭头。基因测序报告显示,那箭头主人的DNA与巴彦的Y染色体有97%的相似度。
“这些货要送去塞维利亚的博物馆。”她对官员解释道,指尖划过货柜内壁的二维码。手机立刻跳出VR界面:1254年,法国国王路易九世的使者威廉·鲁布鲁克正是在这附近登陆,他携带的《圣经》现在保存在巴黎国立图书馆,羊皮纸边缘还留着蒙古译员用朱砂批注的畏兀儿文。
雨停了,港口起重机的灯光照亮货柜上的标语:“新丝路,旧密码”。玛利亚忽然觉得,那些在汗庭获得一席之地的波斯穆斯林、中原儒生,他们留下的印章和文书,其实和此刻扫描货物的条形码并无本质区别——都是人类试图跨越隔阂的符号。
陈教授的帐篷里飘着速溶咖啡的香气,平板电脑上正播放着德·额尔古纳泰导演的《苍狼白鹿》片段。银幕上,AI生成的苍狼图腾在暴风雨中化作铁骑,而现实中,考古队刚刚在地下建筑的灰烬层发现了十字形的焚香痕迹。碳十四检测显示,这与1257年法国传教士卢布鲁克记载的“汗庭圣诞弥撒”时间吻合。
“您说当年的基督徒,会不会用蒙古语唱赞美诗?”小李忽然问。陈教授想起在柏林电影节看过的这部电影,导演用魔幻手法再现了铁木真出生时“手握凝血如赤石”的传说,而镜头里穿插的现代元素——比如萨满巫师手中的智能手机——曾让西方影评人困惑。但此刻,看着探地雷达图像上那个精确到厘米的圆形建筑,他忽然理解了导演的隐喻:蒙古帝国的普世性,从来不是静态的宽容,而是像草原一样不断生长的包容机制。
凌晨三点,北京总部的视频会议准时开始。屏幕上,故宫博物院的研究员指着一张卫星地图:“根据《元史》记载,忽必烈时期在大都建了十二座‘十字寺’,但地表建筑早已不存……”话音未落,陈教授的平板电脑突然震动,是女儿发来的消息:“爸,VR片场发现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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