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入为主的偏见，随着文字的阅读，很快消失殆尽。
而后沉迷于小说描绘的世界中。
难以自拔。
“汉斯，下班了，走，出去搞点。汉斯？”
同事埃里克喊了他两遍，见他无动于衷，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汉斯，在干啥？”
汉斯回过神来，指着屏幕的手指哆嗦着，“埃里克，这个是神作！这是个神作！埃里克。”
“神作？”
“神作发公共邮箱？”
“逗我呢？”
埃里克发出不信三连问，弯身看向汉斯的屏幕。
汉斯赶忙把文章翻到最顶上。
【蓝白色恒星的赤道上，有个巨大的星环，它由各式各样的碎屑组成——
岩石、冰块、金属和有机物。
星环的外侧微红……】
“这个还是硬科幻？有点意思…”
埃里克扫了几行后，挺直身子，“走，明天再审吧，今天出去一起喝点。”
汉斯摊摊手道：“行吧。等我一下。”
把文稿转到了自己的邮箱，打算晚上回到家再斟酌斟酌。
他现在还沉迷在超时空接触的悬疑中，破解谜底之前，今天晚上是睡不安稳了。
一路上包括吃饭时。
汉斯呶呶不休地说着这个稿子的精彩。
埃里克听得不耐烦：“汉斯，你不要激动，等我看过再说好吗？”
回到家。
汉斯花了一个小时看完了，意犹未尽，又看了一遍。
一晚上激动地没睡好，第二天早早地把邮件发给了副主编格雷。
接着来到他的办公室，喋喋不休地说着文章的精彩。
格雷不耐烦地说：“你先出去，等我看完叫你。”
格雷先忙完手头的工作，冲了杯咖啡，抿了两口，想起汉斯说的作品，点开了邮箱。
“东方人写的西方科幻，开头看起来还挺西方的，华裔？”
格雷笑呵呵地看了下去。
一个半小时后，打开翻盖手机想拨电话，犹豫片刻又合上。
他调整版式，打印出来稿子，走向了主编的办公室。
……
弗里诺是坏莱坞当下最有名的笑料了。
几乎没有之一。
跟着老东家做了10年的副导演，自以为羽翼丰满，前年跳出来独立执导，结果拍了三部电影，
全部血本无归。
现在不但把积蓄全亏空，还成了电影投资商眼中的鬼见愁。
弗里诺知道自己凭借过去的人脉，最多还能拉一次赞助。
最后一次。
如果还不能翻身，自己这辈子只能当一个摆弄机器、屈居人后的小副手了。
而且待遇肯定不如从前。
因为通过四次拍摄，一定会让那些制片人和导演们认为，自己的水平有限。
所以这第四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弗里诺总结前三次的失败，认为不是因为自己设计的视听、摄影、场景亦或者后期剪辑有问题，而是那三个剧本太一般。
这最后一次，一定要选一个质量过硬的剧本。
收到好友格雷电话的时候，弗里诺正窝在书房里，拿着笔，
圈圈点点最近三年的优秀科幻小说。
这最后一次，他认定了这个自己最得心应手的科幻题材。
“弗里诺，今天发现了一部非常不错的小说。”
弗里诺听到格雷的话，瞬间来了兴致，停下了手中的笔。
“是吗？什么类型的，你知道的，我这次打算拍科幻。”
格雷道：“是的，硬科幻。”
“哦？”弗里诺兴致迅速提升，笑道：“是哪个行家的新作？”
“菲尔尼兹还是汉姆霍塞德？他们舍得出新作品了吗？”
那头的格雷道：“都不是，华国的一个新作家。”
弗里诺燃烧的血液凉了一半。
“华国？我的兄弟，你认真的吗？”
弗里诺笑了几声，“都又一个新世纪了，他们还活在几百年前的梦里。”
“他们只会像老牛反刍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咀嚼没有味道的陈年杂草。”
“他们接受不了新东西，没有科幻的土壤。”
“哦，他们的动作片还行，里面的演员演的比马戏团要精彩。”
“……”
弗里诺啰里啰嗦的一堆，那头的格雷明显不耐烦了。
“弗里诺，这个作品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发誓。”
弗里诺悠悠道：“我的格雷兄弟，你不用发誓，我相信你，它可能还不错。”
“但你知道我的处境，我这辈子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我需要这片土地上作家的作品，你遇到了，务必告诉我。”
“我会万分感谢。”
电话那头。
格雷看着挂断的电话，无奈地摇了摇头。
本想帮助好友提前拿到小说的影视版权，结果对方不理解。
哎，弗里诺，你怎么这么固执呢？
我看你更像个披着白皮肤的华国人…
算了。
…………
时间绕过子午线，拉回东八区。
陈一航投稿给惊奇世界过后三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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