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烟馆二楼206房间,灯光昏黄黯淡,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烟土味,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粘稠不堪。
谢若林惬意地躺在烟馆包间的榻上,双目微眯,吞云吐雾,一脸陶醉。
李涯推门而入,一闻到这刺鼻的味道,不禁皱起了眉头,眼神中满是厌恶。要不是谢若林信誓旦旦地说掌握了能将余则成置于死地的关键证据,他绝对不会踏入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
“什么证据,拿出来看看。”李涯走到谢若林对面,单刀直入地问道。
谢若林不紧不慢地从床头的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李涯急切地接过,从里面倒出一打照片。
照片上,清晰地呈现出三份文件的内容。
李涯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一张接着一张仔细查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秋萍的调令,讣告和谷有牛的口述,让他了解了陈秋萍死亡的真相。
他的心绪如乱麻般纠结,因为他知道,陈秋萍就是差一点成为他妻子的女人,为了执行秘密任务摔死了这个任务居然就是给“峨眉峰”余则成当老婆。
该死的余则成,要不是你来天津卧底,秋萍也不会死,我一定要杀了你为秋萍报仇!
看完照片,李涯强压着内心的波澜,将照片重新装好,随手丢给谢若林,冷冷地问:“既然是照片,原件在哪里?”
“原件,被我卖给余则成了,二十根大黄鱼,连同我老婆一起卖给他了。”谢若林满不在乎地说道,嘴角还挂着一丝得意的笑。
“你他么为了钱还什么都卖。”李涯忍不住骂道,眼神中满是鄙夷。
“这些照片能证明余则成和他那个老婆是红党吧?”谢若林似乎没察觉到李涯的不满,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李涯心里清楚,这些照片确实能成为指控余则成和翠萍的有力证据,可这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结果。
如果仅凭这些照片动手,翠萍必定会暴露,而他无法承受翠萍因自己而陷入绝境。
上一世,他封于修的妻子沈雪身患绝症,长期卧床不起,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
他深爱着沈雪,却无法面对她被病魔一点点吞噬的残酷现实。
与其让沈雪在无尽的痛苦中挣扎,不如帮她结束这一切,寻求解脱。
在亲手勒死沈雪的那一刻,他流着泪对她说:“我们说好的,如果有一天你撑不住了,我就送你走。”
可事后,这份杀妻的罪孽感一直折磨着他,成为他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心结。
而这一世陈秋萍的死,更让他觉得是自己给她带来了厄运,他始终无法释怀。
如今,他绝不能让翠萍再因自己遭遇不测。
“你这能证明什么,狗屁都不是。”李涯强装镇定,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别啊,既然余则成愿意花钱买,就说明是真的。”谢若林连忙解释,他可不想这到手的买卖就这么黄了。
“我上次差一点被余则成和马奎搞死,没有十足把握,我不会出手了。不过你这些照片我可以买下来,最多给你一条小黄鱼,爱卖不卖。”
“别啊,这次买卖不成还有下次,我一定能找到证据证明余则成是红党。我也不差你这根小黄鱼,这些照片送给你了,你帮我把欠烟馆的钱结了就行。”谢若林无奈地妥协道,他实在不想得罪李涯这个潜在的大客户。
“行吧!”李涯站起身,拿起照片,转身出门去帮谢若林结账。
走出包间,下了楼来到前台,李涯看到一个身形矫健的人走进烟馆。
那人五十多岁,商人打扮,面相是那种平平无奇扔在人堆里绝对找不出来的那种,走路的姿势沉稳有力,一看就是练家子,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李涯下意识地多看了几眼,可又说不出到底在哪里见过,只能疑惑地摇摇头。
他走到前台,对服务员喊道:“206房间谢若林欠了多少钱?”
“您稍等,我看一下账本。”服务员连忙低下头,翻找着账本,“他一共欠了十块大洋外加三十个大子,零头给您抹了,给十块大洋就行。”
李涯正准备掏钱,刚才那个走进烟馆的人已经快步上了楼,径直朝206房间走去。
李涯也没多想,结了账直接出了烟馆的门,准备开车回家。
车开出去了几公里,他脑海里突然想起这人是谁。
上一世的死对头夏侯武,他走路的姿势和上一世的夏侯武一模一样。
那个自诩武功天下第一的夏侯武,自己上一世就败在他手上,他一定是易容了,不然一个五十多岁的人怎么会给他才二十多岁的感觉。
他在这个游戏里到底是谁,必须搞清楚,这个人是个巨大的威胁。
他一打方向盘,车又掉头回去。
…………
206房间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一道黑影裹挟着门外的凉风闯入烟雾缭绕的空间。
谢若林半瘫在烟榻上,手指夹着的烟枪不住颤抖,鸦片带来的迷离让他瞳孔涣散,勉强抬起眼皮,含混不清地问:“你……你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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