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敏锐地察觉到了陆骁越来越频繁的“偶遇”和探究的目光。那双锐利的、属于少年将军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刻意伪装的外壳剥开。她心中警铃大作:莫非是父亲托了陆伯伯?陆骁这是在替长辈留意自己?不行,绝不能暴露!
焦虑之下,安安苦思对策。她必须让陆骁彻底打消疑虑,认定“安平”就是个如假包换的男子!机会很快来了。
营里有个出了名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军医,名叫王麻子(其实脸上没麻子,只是姓王,性格豪爽)。王麻子有次换洗衣物,随手把一条旧的、浆洗得发硬的束胸带(古代男子也有类似束腰或固定伤处的布带,但形制不同)搭在帐篷外晾晒,结果被风吹到了安安帐篷附近。
安安灵机一动,趁无人注意,迅速将那布带捡起,塞进自己药箱底层。几天后,当陆骁又一次“恰好”路过她的小帐篷,借口讨论一种外伤药方而“顺便”进来坐坐时,安安“不小心”在翻找药典时,动作幅度大了些,将那卷束胸带“无意间”带了出来,恰好掉落在陆骁脚边。
那布带灰扑扑的,带着汗渍和尘土,一看就是男子贴身所用之物。
帐篷内瞬间安静下来。
陆骁的目光死死盯住地上那卷布带,瞳孔猛地一缩!他认得那是什么!军营里的汉子们,几乎人人都有类似的束腰或护腹带!这……是铁证!
安安心中狂跳,面上却装出极其尴尬慌乱的样子,飞快地俯身一把抓起那布带,胡乱塞进旁边的柜子里,声音带着刻意的窘迫和恼怒:“咳……让世子见笑了!属下……属下这就收拾!”她故意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背对着陆骁,肩膀似乎还在微微发抖(其实是紧张的)。
陆骁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窜上来,混合着巨大的失落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荒谬感。他看着安平那窘迫的背影,再看看那个被塞进柜子的方向,所有的疑惑、所有的熟悉感、所有那些朦胧的、因救命之恩和独特气质而悄然滋生的微妙情愫,在这一刻仿佛被那卷粗糙的布带狠狠抽碎。
他……真的是个男子。一个……可能因为自己之前的试探而感到困扰和尴尬的普通军医。自己那些莫名的联想和关注,在对方看来,恐怕极其无礼甚至……令人厌恶吧?
陆骁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带着前所未有的疏离和歉意:“……抱歉,安大夫。是我唐突了。你……你忙,我先告辞。”他几乎是有些狼狈地转身,快步离开了安安的帐篷,背影透着一种难言的落寞和自嘲。
听着脚步声远去,安安才缓缓转过身,靠在柜子上,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手心早已被冷汗浸湿。成功了……暂时瞒过去了。只是,看着陆骁刚才离去时那复杂难辨的眼神,她心中莫名地也泛起一丝细微的、说不清的涟漪。
京城,沈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处处洋溢着喜气。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喜乐喧天。今日,是沈府长孙沈瑞迎娶大公主驸马裴铮之女裴清韫的大喜日子!
“吉时到——!新郎迎亲——!”
随着司仪一声高亢嘹亮的唱喏,身着大红喜服、身姿挺拔如松的沈瑞,在一众同样意气风发的傧相簇拥下,骑上披红挂彩的高头骏马,前往裴府迎亲。他素来沉稳的脸上,今日也掩不住发自内心的喜悦和紧张。
靖王府一行人早早就到了沈府。沈月薇和萧承璟陪着沈父沈母坐在主厅上首,看着这热闹景象,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
“来了来了!新娘子花轿到府门口了!”晏哥儿像只小猴子似的,第一个从门口窜进来报信,兴奋得小脸通红。
“快!快去看看新娘子!”宁宁穿着漂亮的粉裙子,拉着沈怀瑜的手就要往外跑。
康康和沈怀瑾则比较矜持,但也好奇地跟在后面。
沈府大门外,人山人海。花轿落地,喜娘高声唱道:“请新郎官射轿门——!”
沈瑞深吸一口气,接过弓箭,动作沉稳地朝着轿门上方虚射三箭(象征驱邪),赢得一片叫好声。
“新娘子下轿——!跨火盆——!”
轿帘掀开,一身凤冠霞帔、盖着大红盖头的裴清韫,在喜娘的搀扶下,仪态万方地走出花轿。她身姿窈窕,步履轻盈,即使看不见面容,那份大家闺秀的气度也令人心折。
“清韫表姐今天真美!”宁宁小声惊叹。
“瑞表哥也好帅!”晏哥儿附和道。
一对新人牵着红绸,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和宾客的祝福声中,缓缓步入喜堂。沈瑞的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身侧的新娘身上,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随着司仪的高唱,新人对拜下去。沈老夫人激动得抹眼泪,沈老爷子也是捋着胡子,笑得合不拢嘴。沈月薇看着大哥沈文清欣慰的笑容,再看看台上般配无比的新人,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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