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掷地有声,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坚定和悲悯。萧承璟被她眼中的光芒和话语中的力量震了一下,但随即涌起的是更深的担忧和抗拒。
“胡闹!”萧承璟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战场是什么地方?那是绞肉场!岂是你一个女孩儿家能去的?刀光剑影,流矢横飞,岂是儿戏!本王不许!绝对不许!”一想到娇花般的女儿要置身于那种险地,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窒息。
“父王!”安安急得眼圈都红了,双膝一弯就要跪下恳求。
安安很少这样喊萧承璟,孩子们一般都是喊爹爹,这也足以证明安安想去边疆的决心。
“姐姐不要走!” “哇——姐姐!”
两声带着哭腔的尖叫突然响起。只见宁宁和晏哥儿这对龙凤胎像两颗小炮弹一样从回廊那头冲了过来,后面跟着一脸焦急的康康和怀瑜怀瑾。
宁宁和晏哥儿一左一右死死抱住安安的腿,仰着小脸,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姐姐不走!塞北好远!有坏人!宁宁不要姐姐去!”
晏哥儿更是语无伦次:“姐姐走了谁给我编蚂蚱!谁给我讲草药故事!哇——!”
康康虽然没哭,但小脸绷得紧紧的,走到安安身边,默默地把手里一直攥着的一本《本草图谱》塞到姐姐手里,声音闷闷的:“姐姐……带书去,有用。” 沈怀瑜也担忧地看着安安,轻声道:“安安表姐,塞北苦寒,您要三思啊。”沈怀瑾也轻声劝到。
沈月薇看着这场面,心中又酸又软又无奈。她上前一步,扶住情绪激动的女儿,也把两个哭成泪人的小家伙揽进怀里,目光复杂地看向萧承璟:“承璟……”
萧承璟看着被弟弟妹妹们包围、神情倔强又带着不忍的女儿,再看看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儿女,心中那堵名为“坚决不同意”的墙,在亲情的冲击下,裂开了一道缝隙。他烦躁地背过身去,望着药圃里生机勃勃的草药,半晌,才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疲惫:
“此事……容后再议!安安,你给我好好待在府里,哪里也不准去!” 说完,他像是怕自己心软,拂袖大步离去,背影透着前所未有的烦躁和挣扎。
安安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又低头看着紧紧抱着自己哭泣的弟妹,还有康康塞过来的书,眼中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她蹲下身,紧紧抱住宁宁和晏哥儿,声音哽咽却依旧坚定:“乖,不哭……姐姐……姐姐会想办法的。姐姐答应你们,一定……一定平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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