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紧我!” 厉屿白展开机械义体的防御矩阵,月光石碎片在两人周围组成星芒屏障。当他们滚出密室,身后的墙壁已恢复成普通墙面,只有地面残留的蓝色冷却液痕迹,证明刚才的一切并非幻觉。南汐洛摊开掌心的铅盒,半张图纸的背面用母亲的笔迹写着:【星芒齿轮的另一半,在时间尽头的钟表匠手中】。
铜绿斑驳的座钟突然发出齿轮卡壳的脆响,黄铜指针猛地跳动。南汐洛的呼吸停滞在胸腔 —— 本该停摆二十年的钟摆竟突破 11:59 的桎梏,暗红色秒针划过镜面般的表盘,在 12:01 的位置撞出火星。她仰起头,钟楼顶端的鎏金狐狸面具风向标正在逆光中缓缓转动,右眼处镶嵌的紫水晶突然迸发出幽芒,那抹冷光与三日前街角神秘人掏出的齿轮钥匙如出一辙,在视网膜上灼烧出重叠的残像。
厉屿白的机械义眼泛起数据流的蓝光,镜片上浮动的星图突然剧烈震颤。"逆时针旋转,周期 27 秒。" 他喉间滚动着机械音,金属义肢的关节发出精密咬合的声响,"每个坐标落点都与北极星观测装置的方位重合。" 话音未落,南汐洛后颈的星芒状疤痕突然发烫,像是被火漆重新封印的契约,将铅盒上的古老纹路映成流动的银河。
"母亲用摩斯密码在扉页标注了星图缺口。" 南汐洛指尖抚过笔记泛黄的边缘,当指尖触及某个特定段落,铅盒表面的星芒图腾突然亮起,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投下交错的光网。那些光斑沿着血管游走,最终在后颈疤痕处汇聚成新的轨迹,"孤儿院的地下室... 那里有父亲临终前埋入地基的时间胶囊。"
厉屿白抬手整理袖口,月光石袖扣与南汐洛的戒指突然产生共振,青蓝色的光带如电流缠绕两人手臂。远处教堂传来午夜钟声,震动让协会大门的齿轮门环发出嗡鸣,中心的月光石如同活物般吞吐幽蓝,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成扭曲的齿轮形状。南汐洛突然想起父亲沾满机油的手掌抚过她头顶时说的话:"时间不是线性的河流,而是无数齿轮咬合的迷宫。" 此刻,她后颈的星芒疤痕正在发烫,仿佛真的有无数齿轮在皮下转动,将她推向 1998 年那场吞噬一切的烈焰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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