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杜向龙被杜涌的话带走,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还能去做什么。
杜燃抬眉看向杜涌,他们两个再清楚不过。杜燃认为父亲是在说“遗言”,要交代一些事情,在一个生了“重病”的人面前,好像什么错误都烟消云散,最后的一切都抹上可怜的色彩。杜涌看向杜燃的眼神充满了不舍和遗憾,看着这里的一切,连眼神都在叹气。
“我想你俩也没有什么想法,以往我是不赞同杜南风在外面的,现在想想,我只是怕他会出什么事情,能有一份收入还是有所保障的。你们并没有接触到多少外面的社会,如果以后我不在了,可以向他请教一些,或者我看阿晨那孩子也不错,互相关照些。或许可以尝试把地租出去,找阿晨帮帮忙。”
杜向龙确实听了进去,大致能猜到父亲是什么意思,也顺从着他。
“另外,这房子,也很久没有修缮了,以后啊,完全可以重新盖一个,可以选在其他地方,不愿意睡地下室就盖几间光亮的房间,想起过去了就去地里躺会。”
“我们最后都会住到地下,清明节的时候,不愿意祭祖,就不了吧,那就只是个念想,你们的生活过得好才是重要的。”
“向龙,你一直很让人省心,也很细心,但有一件事,就是文清的事情。”杜涌还是要把这件事说一说,语气已经到了这里,也不必顾虑什么。
“您说。”
“想清楚,再行动,不要冲动。我们两家的关系,你也清楚了,如果你们要在一起的话,一定会有很多阻力。在我这里,我也管不住你了,你也长大了,很大了。”
杜向龙已经二十七了,好像他还是十七一样,十年的时间让他尝到了生活的不易和自己的不易,稳重不过是枷锁。“我......”他甚至没有什么想要反对。
“我也就一句话,不要依赖她,不要依赖任何东西,唯独你自己。”杜涌的这句话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说到这里,我就想起了织婆,我就是太过依赖她了。杜燃,我还是觉得愧对于你,我知道那很痛苦,我的痛苦也许比不上你,但也请你不要记恨。”
杜燃点了点头,又把头别过去。一个人当觉得自己的愧疚没有被原谅,总是会经常反复地去说,去表达愧疚,即使被原谅了,也不完全相信。杜燃每听到父亲说那件事,心就痛一次,他想忘记,除非父亲先忘记。
杜涌从茶几下拿出一个箱子,打开,“这些年我攒下的钱,都在这里了,”箱子里的钱有零有整,分为了三份,看不出每份都有多少,“这两份是你们的,杜南风那份,他要是不回来,你们两个以后就分了吧。”
“爸,现在给我们钱是做什么?你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事情了?”杜向龙问。
“是,”杜燃抢先回答,“爸他出现了吐血的症状。”
“杜燃......”杜涌有些着急,却也没来得及阻止。
“没有什么办法吗?”杜向龙问。
“能有什么办法?他们都是这样,一步步,就死掉了。”杜涌想起了他的父亲,好像他们的本体是山蛩,只要山蛩出现了什么问题,他们的身体就会出现问题。
“她会不会有什么办法,该依赖的时候,还是要依赖的,我是说......”杜向龙说。
“别说。”杜涌伸手打断了杜向龙,织婆只会是一个无底洞,暂且的活着只会带来长久的痛苦,“人只有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选择相信那些。”
“可是......现在难道不是走投无路?”
“就这样,我也该自由一回了,你们不用我担心,不是无路,这是必经之路。”
杜向龙的手机响了,他们看向茶几上的手机屏幕,是杜南风的来电,杜涌告诉杜向龙打开免提。
“向龙,你在家吗?”杜南风问。
杜向龙看了看杜涌,“在。”
“我一会回家,”杜南风的话让几人都有些意外,“我要做一件大事,你让我爸待在屋里,想个办法,别让他出来。”
“干什么还不让我出来!”杜涌对电话喊道。
“爸也在?”杜南风说完就挂了电话。
杜涌站起来,想要去门外看看杜南风到底要回来做什么,走了两步就摇晃着跌在地上。杜向龙和杜燃把他扶起,杜涌双眼已经通红,血液在眼中越聚越浓,鼻血也跟着流出来,衣服上也有几处渗出了血,几条山蛩爬出体外,一点点吐着血,杜涌渐渐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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