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当金旭锡再次推开社长室沉重的门,身影如同老了十岁。
他那件原本笔挺合身的西装马甲上,赫然敞开着第三颗纽扣的位置——那颗象征着体面的纽扣,不知何时竟绷飞了!
他步伐踉跄,眼神涣散,彻底认清了现实——自己不过是汉江这盘大棋局上,被两头凶残巨鳄撕扯争抢的、一枚无足轻重的弃子。
“百分之十五的干股……设立特别监督条款……每月提供核心财务报表……海外拓展项目优先合作……”
他一字一顿,机械麻木地复述着刚刚被迫吞下的、如同裹着糖衣的毒药般的条件,声音空洞得像台坏掉的复读机。
那样子,仿佛有人用一根无形的钢管,将他赖以支撑的脊梁骨彻底抽走了。
“金社长,”张宁温和地笑了,那笑容在金旭锡看来却比冰霜更冷,他毫不留情地截断了对方毫无实质内容的复述,“那些所谓的特别监督条款、财务简报……不过是给您留个体面的漂亮话罢了。”
他轻巧地用指尖弹开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封面,那腕表反射的光线正好刺在金社长的眼睛上:“棋盘上的棋子呢,总要漂漂亮亮地摆着,才显得对局精彩好看,您说……是吧?”
就在这时,一直斜靠在D社那块巨大闪闪发亮的荣誉墙前的李智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用不大不小的音量,刚好能让金社长听清楚地对张宁说:“哦,哥,刚才咱们财务总监打电话来确认,说新收购的那三家……‘小打小闹’的传媒公司,所有执照牌照齐活儿,明早九点,准时挂牌运营!”
金社长的脸色灰败得像即将熄灭的煤渣。
“特别监察委员会……可以成立,”他做着最后无望的挣扎,声音嘶哑,“但……但我要求……签十年……不,至少十五年的竞业禁止协议!保证我……以后能有口饭吃!”
这几乎是他仅存的、微弱的砝码了。
张宁接过那份最终股权协议文本,手指翻页时,不经意间瞥见了金社长办公桌旁的废纸篓。
里面塞满了被撕碎的雪白纸片,其中一张碎片上,印着半张熟悉的面孔——青瓦台某位重量级议员正从垃圾堆里对他露出一个充满讥讽的僵硬冷笑。
(张宁内心:呵呵,这么快就切割了?)
“十五年?”张宁淡淡地重复了一句,目光从废纸篓移回金社长死气沉沉的脸上,指尖“唰”地翻到保密条款那几页,“可以。另外,再附加一个‘小条件’:D社在我们济州岛兴建的‘未来媒体产业孵化园’里,必须要获得一席之地,入驻位置还得是最核心、曝光率最高的A区!”
他顿了顿,看着对方扭曲的脸,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重击:
“哦,对了,”他的声音忽然压得更低,像魔鬼在耳边低语,“听说金社长在瑞士信贷银行……存着个宝贝保险箱?密码……该不会是你事业腾飞的起点……1993年那次‘决定性’采访行动的具体日期吧?”
金社长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剧烈一抖!
他猛地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张宁,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绝望笑容,声音嘶哑:“呵……张先生真正想要的,不过是确保掌握D社喉舌的‘安全锁’……”
他用力抹了把脸,像是想擦去什么看不见的污迹,“又何必……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来置我于死地?!”
“金社长还是不够明白啊,”张宁好整以暇地掏出墨镜戴上,彻底隔绝了金旭锡探视他眼神的企图,“世界上那些最坚固的保险箱,它最脆弱的软肋……”
他抬手,用指关节在厚实的橡木桌面上“咚咚”敲了两下,“从来都不是什么复杂的密码锁,而是自以为坚不可摧的……箱体本身。”
他忽然再次俯身,声音压得只有咫尺之距的金旭锡才能勉强听清,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危险气息:
“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一个‘小惊喜’……”张宁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无关紧要的闲事,“听说……贵社王牌调查组最近正在全力深挖……新世界集团郑家那点……‘陈年税务问题’?这选题选得,可真是胆色惊人啊!”
金旭锡脸上的肌肉瞬间僵硬凝固,血色褪得干干净净,瞳孔因为极度震惊而缩成了针尖大小!
这个消息本该是绝对的内部绝密,全程只限于他本人和两位绝对心腹知晓!
就在这时,社长室的门再次被象征性地敲了两下,然后被推开。
李智昊带着几位身着正装、表情严肃的公证人员鱼贯而入。
金旭锡的目光瞬间被其中一个人牢牢吸引——那位走在公证员队伍侧面、正低头调整录音笔的人,赫然是《中央日报》号称笔锋最锋利、追踪财阀丑闻闻名的首席记者,崔大友!
金旭锡最后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这是一道冰冷刺骨的最后通牒——签,是“愉快”的商业合作;不签?明天《中央日报》的头版头条就是D社社长畏罪潜逃,新世界集团黑料不过是顺带一提的“开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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