筛网边缘粘着的淡金色纤维在紫外线灯下泛着微光,“法医协会的备用公章。”她扯下手套捻起那根纤维,“上周他们来检查公章保管,我碰过这批仿羊皮纸——纤维截面有三道压痕,是老型号钢印机的齿印。”
我摸出透射光检测仪的手在抖。
红光扫过金库最里面那只黑檀木保险箱时,显示屏上的阴影突然清晰成监控画面的轮廓。
林疏桐的呼吸喷在我后颈:“日期……2016年9月23日。”那是她母亲出事的日子。
我喉结滚动,检测仪的红光穿透箱壁,在地面投出晃动的影子——死亡证明上“意外坠楼”的签名处,浮起一片暗褐色水印,像块腐烂的肝。
“是老K的标记。”林疏桐的指甲掐进我手背,“器官中转站的货单上,他总盖这个水印。我母亲的死亡证明……是伪造的。”
“叮——”
陈护士的手机震动声混着火化炉的警报炸响。
我这才注意到冷库角落蜷着的身影——王师傅不知什么时候昏了过去,陈护士正手忙脚乱摸他裤袋里的手机,屏幕亮得刺眼:“火化炉温度480℃……即将突破临界点!”
警报声像根钢针扎进耳膜。
林疏桐的角膜模拟器突然闪过一道银芒,她猛地拽住我肩膀转向金库暗格:“看那里!”
暗格里堆着半腐的文件,纸张边缘被冷藏液腐蚀出锯齿状缺口,最上面一张复印件的签名栏,墨迹被冻得凸起——最后一个名字的“张”字,横折钩的笔锋我再熟悉不过。
那是支队长张正平的签名,他上周还拍着我肩膀说“小沈,队里等你回来”。
“不可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林疏桐的手指抚过那行字,模拟器蓝光在她眼底碎成星子:“举报信……三年前关于器官黑市的举报信。张队当时是主办人,他说‘证据不足’……”
火化炉的警报突然拔高一个调门。
陈护士尖叫着去按墙上的紧急按钮,金属碰撞声里,我摸到裤袋里的静电吸附板突然发烫。
伸手去够暗格里的举报信时,吸附板“啪”地贴在复印件边缘,纸张被掀起一角,露出“张”字下面未完全腐蚀的墨迹——
“沈墨!”林疏桐突然拽我后退。
金库铁门后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老K的电子音从手机里钻出来:“想知道张队签的是什么?先保住你胸口那颗心脏吧——林夏的起搏器,只剩五分钟了。”
我攥紧吸附板,能清楚感觉到纸张边缘的纤维正顺着板面爬动。
举报信复印件上的墨痕在低温下泛着青,那个“张”字的竖笔末端,似乎还粘着半枚模糊的指纹。
火化炉的热浪隔着冷库门扑过来,林夏的心跳在我胸腔里撞得生疼。
而吸附板上的静电,正带着某种更危险的东西,顺着我的血管,往心脏的方向,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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