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向腰间的痕迹袋,指尖触到分样筛的金属边缘,那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我清醒了几分。
林疏桐的手覆上来,她的体温透过手套传来,让我想起三年前荒山埋骨时,老周最后说的那句话:“抓痕不对,墨儿,抓痕里藏着最后一块拼图。”
现在我终于明白,他说的“抓痕”,是所有被刻意留下的不完美痕迹。
而那个在暗门深处发笑的人,正在看着我,看着我们,把最后一块拼图,轻轻推进陷阱。
暗门深处的笑声像根生锈的钢丝,正往我耳膜里绞,让我痛苦不堪。
我捏紧分样筛的指节发白,余光瞥见林疏桐的手术刀在发抖——不是害怕,是握得太用力,刀背压得虎口泛青。
“沈墨!”她突然拽我手腕,紫外线灯的冷光扫过地面。
我这才注意到暗门下方的大理石缝里,嵌着圈极细的螺旋纹,在灯光下,那螺旋纹闪烁着微弱的光泽,和老周办公室门锁上的压力感应器纹路一模一样。
“指纹误导。”我脱口而出,分样筛猛地卡住门缝——三天前在老周墓前发现的半枚指纹,根本不是他挣扎时留下的,是有人用硅胶模拓了他的指纹,按在这螺旋纹上触发警报。
守墓人的笑声突然拔高:“聪明,但晚了。”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转向暗门内壁,光束扫过几道暗褐色痕迹。
我凑近时闻到股熟悉的酒精味,那味道刺鼻而浓烈,是市立医院焚化炉专用的医用酒精,上周林疏桐解剖陆小柔时,我在她胃里检出过同样成分的残留。
“DNA匹配。”她声音发颤,“这些血迹属于三个月内被焚化的器官捐赠者。他们根本没死,是被抽干血液冷藏了。”
我后颈的汗毛突然炸开。
三天前在废弃仓库,我后背被划开的伤口里嵌着蓝漆,此刻暗门锁孔的声纹凹槽正泛着幽蓝——和我后颈那枚蝴蝶状胎记的弧度完全重合。
林疏桐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我衣领,那轻柔的触碰带着一丝担忧,“声纹锁的谐波频率,是你心跳的共振波。”
轰——暗门突然炸裂。
金属碎片擦着我耳垂飞过,那尖锐的呼啸声在我耳边响起,林疏桐把我往旁边一推,我们撞在陈老师的藤椅上,藤椅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响声。
陈老师尖叫着滚到桌底,老花镜摔成两半,只剩一根镜腿挂在耳后,她的尖叫声尖锐刺耳。
烟雾里走出个人影。
洗得发白的工装,左胸绣着“临州一中”的校徽——是守墓人,可他脸上戴着老周的金丝眼镜,镜框上还粘着半片我在老周解剖室见过的尸检标签。
“终极答案。”他举起个蓝盒子,盒身刻着和林母实验室冷藏箱一样的波浪纹。
我腰间的温差仪突然震动,全息投影在烟雾里展开:画面里是林母,她举着手术刀指着对面穿西装的男人——是校长,三个月前给林夏开体检单的校长。
“你以为换了HLA配型就能瞒过痕检?”林母的声音从投影里传来,那声音带着一丝威严,“冷藏库的螺旋纹压力感应器会记录每个器官的重量变化,包括你偷换的心脏。”
校长的脸在投影里扭曲,那扭曲的面容透着一丝恐惧和愤怒。
“小心!”林疏桐突然拽我蹲下。
窗口闪过道银光,是小马的警徽在反光。
我抬头时正看见他扒着校长办公室的窗台,警服后背洇着血——他根本不是来支援的,是被人追着逃到这里的。
守墓人突然笑出声,蓝盒子在他手里发出蜂鸣,那蜂鸣声急促而刺耳。
我摸向腰间的温差仪,指尖刚贴上暗门内侧的金属表面,仪器屏幕就炸开一片雪花,那雪花般的噪点让我心慌意乱。
林疏桐的手术刀抵住守墓人的咽喉,可他的视线始终锁着我,嘴角咧到耳根:“老周的拼图缺了最后一块,你猜...在谁的坟里?”
金属表面传来灼烧般的温度,那滚烫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让我忍不住缩回手。
我盯着温差仪不断跳动的数值,突然想起老周死那晚,他攥着我手腕说的最后一句话:“墨儿,我的解剖刀藏在...藏在...”
暗门后传来重物坠落的闷响,那闷响如同一声惊雷,在寂静的环境里格外响亮。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扫过守墓人脚下,那里躺着半块带血的校徽——和小马警服上缺失的那半块严丝合缝。
我的温差仪贴在金属表面,屏幕上的坐标数字开始疯狂跳动。
林疏桐凑过来看,呼吸扫过我手背,那温热的呼吸带着一丝紧张,“这是...地下冷藏库的地图?”
守墓人的笑声混着警笛声从走廊传来,那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陈老师还缩在桌底发抖,她抓着我的裤脚哭嚎:“校长说老周的日志里有秘密...说只要改体检报告就能保住我儿子...”
我盯着温差仪屏幕,金属表面的温度正在以每秒0.3℃的速度上升,那不断上升的温度让我感到一丝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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